點好起來。”
黛玉回過神,輕聲道:“嗯。”
賈環在屋中背了一早晨的書,在廳中吃了早飯,正要出門去山長府上時,門房裡的錢槐進來道:“三爺,有人投了門貼。”
賈環接過帖子看了看,卻是蕭幼安的帖子,邀請他明天晚上去金陵城中的輕煙樓宴飲。
賈環笑一笑,在書房裡寫了回帖答應邀請,讓錢槐回帖子,這才在冬季的小雨中出門。
…
十一月初五傍晚,賈環跟著南監中的同學一起出了國子監。天色陰沉著,明天國子監放假一天。苦逼的監生們都在興高采烈的商量著今晚去那裡飲酒作樂。
在賈環看來,現在類似於學校的週五傍晚,週末狂歡的開始。雖然監生們只有一天的假期。
和同伴們道別之後,賈環僱了一輛馬車到輕煙樓。
輕煙樓位於秦淮河畔,兩層的高樓,門面是五開間,十分闊氣、豪奢。裡面已經有不少身穿綾羅綢緞或者士子衣衫的食客。賈環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徑直上了二樓的雅座。
雅座之中,揚州名士蕭幼安已經在座,身邊有一名中年文士,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帶微笑。
蕭幼安在揚州和賈環配合幾次,私交算可以的。寒暄幾句落座,吩咐酒樓上菜之後,直言道:“今日受人所託,找子玉有事相商。這是揚州名士朱華藏。與鄭員外交好。”
賈環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對朱華藏點點頭。
朱華藏微笑著寒暄道:“賈兄年少有為,名登桂榜。更有詩名傳揚天下。引得江南美人爭相以一見為榮。在下很是仰慕。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賈環嘴角抽動了幾下。上來就是好話。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大致上也知道是什麼事情。鄭大少恐怕還在監獄裡待著的吧?還有鄭家面臨的風險。
朱華藏恭維了賈環幾句。烘托著氣氛。喝了一杯酒,蕭幼安藉故離開,留下空間給賈環和朱華藏說話。朱華藏舉杯道:“在下受鄭員外所託,想要向沙撫臺老大人致歉,不知道賈兄能否代為說幾句話。鄭員外那裡必有重謝。”
賈環古怪的看了朱華藏一眼。朱華藏的意思鄭大鹽商是讓他當個橋樑,幫忙遞幾句話,然後,鄭大鹽商再去和沙先生談條件。真是搞不懂鄭元鑑區區一個鹽商,哪裡來這麼大的底氣?商人和巡撫談條件?呵呵!
而且,有點欺負他年少的意思。這種不知道談判條件的話,他當然不可能去傳,鄭元鑑真以為他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麼?
賈環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喝了一口,道:“朱朋友這話沒什麼誠意。鄭員外想要什麼,願意付出什麼條件,這都沒有說清楚,我如何能幫忙說話?”
朱華藏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他剛才是自作主張。鄭員外不是這麼交代他的。想了想,重新笑道:“鄭員外願意負擔20萬兩虧空的鹽課,想請沙撫臺高抬貴手,放過鄭大公子一馬,亦放鄭家一馬,讓鄭家名正言順的拿到一個總商的名額。”
賈環看了朱華藏一眼,笑了笑,將杯中的茶喝盡,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拱拱手,出了雅座。
鄭鹽商沒搞清楚一件事情:巡撫,要搞死鄭家,只需要費一根手指頭的力氣,就像按死一隻螞蟻一樣。二十萬兩白銀的拖欠鹽課,是贖罪。不是講條件!
再者,鄭文植見色起意,滅人滿門。這種人渣死不足惜。還想著撈出來,簡直是搞笑!鄭家在這裡面也沒有起什麼好作用吧?
片刻後,蕭幼安回來,見賈環已經離開,好奇的道:“子玉呢?朱兄,你們談妥了?”
“走了。”朱華藏苦笑著搖搖頭。賈環的態度很強硬啊。
…
賈環並沒有將朱華藏的來訪當做一回事,繼續學習的生涯。間中,抽空招待了蕭幼安一頓酒。聊了聊揚州的近況。此後蕭名士便與金陵本地的名妓廝混去了。江南四大名妓盡出自金陵,秦淮河上夜夜笙歌。
鄭元鑑派人與賈環溝通未果,幾日後趁著南京工部尚書萬巍壽辰之際送了一份厚禮,於第二天下午得到萬尚書在家中的接見。
南京六部雖然直轄南直隸,但權職有限,十分清閒。萬尚書下午翹班回家休息,亦不會有御史彈劾。這本來就是養老的職位。
萬家的前廳內,屋內用碳燒的溫暖。萬尚書六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灰色的便服,拿著茶碗喝茶,聽鄭元鑑說明情況,笑道:“這你就搞錯了。賈子玉是金陵四大家族的賈府子弟。你應該去體仁院甄總裁那裡,請他出面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