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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理。望蕭兄助我一臂之力。”

賈環當然不是亂求人。他從何元龍那裡瞭解到確切的訊息,汪家和鄭家有心結。一個是新安大賈,一個是晉地大商,文化、地域、脾氣、性情有很多不合拍的地方。

蕭幼安“嘿”的一聲,眼睛看著賈環,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其實,我早就看鄭大少不爽了。那小子的黑材料一籮筐。不過,賈兄打算怎麼做呢?”

蕭幼安的態度倒是賈環愣了下,隨即釋然,心裡的把握再大了幾分,微笑道:“以毒攻毒。”所謂名士,必然會經常參加各種文化交際活動,而鄭家大少作為此類活動的贊助者之一,性格又是如此的浮躁,怎麼會不發生衝突?

這倒省了賈環不少口水。他來找蕭幼安,可不僅僅是要黑材料,還希望能說服蕭幼安出面。名士,有輿論話語權!

賈環和蕭幼安商量到下午,這才回到柳元裡。

夜色漸漸的籠罩下來。揚州城中最具活力的時刻即將到來。這是一座夜生活豐富的城市。

分守道署衙之中,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順著屋簷低落下來,滴滴的落在走廊的石板上。明淨的書房內,木架上的一排蠟燭燃燒,照亮著書房。

沙勝在楠木書桌邊,與幕僚何師爺商量著鹽法的事情。他還在猶豫。這個選擇不好選:是要當前能收齊每年的鹽課還是保持朝廷制度完善?

正思考著,沙勝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子玉今天過來找何元龍是有什麼事情嗎?”

何師爺微怔,回答道:“是關於最近揚州城中的謠言的事情。最近城裡的酒樓、畫舫之中,流傳著關於子玉謀奪林察院家產、女兒的流言,還夾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議論。”

那些什麼豔……福,庶母、嫡女之類的話,極其的噁心。惡毒至極。造謠者內心裡簡直和禽……獸無異,骯髒無比。

沙勝一聽,禁不住冷哼一聲。賈環是他的學生!他也很看好這個少年。竟然有人在他治下給賈環潑髒水。豈有此理。

沙勝沉吟了幾秒,壓著心裡憤然的情緒,有些擔憂的問道:“子玉打算怎麼辦?”言論的事情,向來是堵不如疏。要是動用他的權力去壓制,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子玉說他要處理!”何師爺嘿嘿一笑,很有信心的道:“東翁莫非忘了雍治九年子玉在書院救災時的表現?當時韓秀才在他手下只學了一個皮毛,回頭就把國子監的監生、首善書院的生員都給煽動起來。”

沙勝一愣,隨即釋然的笑起來,“呵呵,我倒是真忘了。當時你們書院裡有個文宣團隊來著。”

何師爺微微一笑,捻著頜下的鬍鬚。他全程經了雍治九年的那場水災。這是他此生的精神財富。可惜,他無法從那繁瑣、細緻的架構中提煉出精華、道理,來為自己所用。

就掌握、操縱輿論的本事而言,以他的看法,國朝無人能出賈環之右!

秋雨淅淅瀝瀝。夜間的小秦淮河上繁華、熱鬧,一艘艘燈火通明的畫舫在河中飄蕩,管絃相聞。

約晚間八點許,畫舫陸續的往瘦西湖中匯聚。一個訊息正飛快的在畫舫的老鴇們間流傳:汪大公子汪幼鴻與揚州名士蕭幼安今晚遍邀好友,在瘦西湖上舉辦一場品花會。彩頭是近來聲名鵲起的賈青松的一首精品美人詞。

據說是賈孝廉中秋前後在揚州城中流連,偶遇一名揚州美人所作。因而,作為賈才子的好友,蕭幼安挺身而出,準備在名花之中找一找,是誰?

流傳出來的美人詞只有一句: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但這一句,已經足以讓識貨的媽媽們心中燥熱,趨之若附。

隨著京城名妓蘇詩詩來到江南,京城青樓行當裡的一些趣聞也流傳出來。小賈才子的一首精品美人詞足以捧紅一個名妓。誰不想要呢?

瘦西湖中,一艘三層樓的畫舫位於眾多畫舫之中,十餘丈長,漆畫彩繪,華美異常。彷彿眾星捧月一般的居中。

大船頂層,最寬敞的船艙之中,擺設著案几,放置著各色果盤菜餚。最能凸顯身份的當然還是反季節的瓜果。七八名文人士子各自倚坐在柔軟舒適的軟榻上,身旁各有一二美人相伴。

外面的美人一一前來獻藝,唱詞。居中而坐的蕭幼安則是一一點評。座中時而有人邀請美人留下來陪酒。美人們或留,或走。

以蕭幼安的才華,點評這些風情各異:或修長輕盈、或體香迷人、或擅長舞蹈,搖曳生姿,或風姿綽約,清豔不俗,或杏眼桃腮,巧笑嫣然,或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