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亮心裡一陣氣憤，看來，這兄弟已經犧牲了。

第十五章　怒火熊熊（3）

第二個，也一樣。陳洪亮心裡一陣失望與悲憤。

第三個，小楊剛一摸，對方還有心跳，仔細地看了看對方的臉，然後對陳洪亮連連招手。陳洪亮心裡一陣歡喜，孃的，終於還有一個活的。

但還沒等他走近，小楊卻低沉地說：“從他們身上的血跡來看，都是被活活打死的。老班長，你快來看看，這名兄弟看著眼熟，好像是你們班的。”

陳洪亮急速跑來一看，是“鐵牛”。

“鐵牛，鐵牛，你怎麼樣了？鐵牛，鐵牛……”陳洪亮抱住對方就猛問。

小楊立即掐著鐵牛的人中穴，鐵牛緩緩地醒過來，不過他眼睛都還沒看清楚，嘴裡卻有氣無力地直喊：“老子什麼都不知道，老子什麼都不知道！有種就殺了我，有種就殺了我……”

“鐵牛，鐵牛，是我，是我，陳洪亮，你的老班長。”陳洪亮喜極而泣。

鐵牛這才定了定心神，看清楚是老班長，他咧嘴笑了笑：“老班長，這次我沒給你丟臉，我什麼也沒說！”

說到這兒，他又暈過去了，陳洪亮又只得掐他的人中穴，鐵牛又緩緩醒過來。這次，他想抬起他的左手，可結果，只抬到了一半就軟了，但那就夠讓陳洪亮怒火中燒，因為那隻左手的五根手指全沒了，看到上面鮮血還在一滴一滴地滴落著。陳洪亮知道那是敵人剛剛拷問鐵牛時所使用的招數，見到自己手下兄弟受如此折磨，他心裡已經憤恨到極點，如果此時有敵人在他面前，陳洪亮絕對會活活把對方一口一口地啃掉。

儘量壓制心中的悲憤，陳洪亮把耳朵伸到鐵牛嘴邊：“鐵牛，我的好兄弟啊，你想說什麼？”

“老班長，我對得起這身軍裝了，我對得起所有人，可我對不起父母，沒能給他們養老送終；我也對不起阿芳，告訴阿——阿芳，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她，叫她——她再——再找個——找個好人家——好好——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陳洪亮知道，鐵牛嘴裡所說的阿芳是他的未婚妻，而鐵牛也常拿這事在兄弟們面前炫耀，為此，大家沒少叫他請客，他也從不推辭。本來，鐵牛膽子在整個班中不算大，但他是根死腦筋，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原本，首長特批他可以提前退役，但鐵牛牛脾氣一上來，非要參加這次戰鬥，結果，結果……鐵牛打完這一仗就該正式退役了，而鐵牛也常說，自己退役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兄弟們到他家鄉去參加他和阿芳的婚禮，可現在，你叫陳洪亮如何有臉去面對阿芳，去對阿芳說這幾年她等待的結果？很可惜的是，陳洪亮不知道，敵人拷問這三名兄弟，就是為了找他。

“兄弟啊，我的鐵牛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陳洪亮對天大吼，憤恨之心愈發尊重。

“叭！叭！叭！叭……”

槍聲猛烈地響起，一直在警戒的小楊突然開槍了。

第十六章　撤退（1）

夜空中，子彈頭像一顆顆銀白色的小亮點一樣，急速地飛舞著。槍口所爆射出的火花在夜幕中如同火石相撞一樣，連續地冒出火花，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生命之花一樣，在夜空下是如此美麗，而又讓人覺得淒涼般地恐怖。吼叫聲如同猛虎一樣，四下響起，屍體、槍聲、火光、廝殺聲……表達鐵血戰爭場面所需要的一切原料，在這兒都能找到。

陳洪亮雙眼通紅，放下鐵牛的遺體，拿起AK，對著敵人就猛掃射，可旁邊的小楊卻一把拉起他：“老班長，快走！敵人圍過來了。”

此時的陳洪亮心裡只想著怎麼去給戰友報仇，哪會去想別的，小楊不得已，又向後面打了幾槍，然後邊開槍邊對正在還擊的陳洪亮大喊：“老班長，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撤啊！”

就跟沒聽見似的，陳洪亮動都沒動地依舊在開槍，而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沒有躲避迎面射來的子彈，就這麼半蹲著身子直直地射擊，也許，老話說得好：戰場上，越怕死的人越容易死，越不怕死的人，連死神都不敢靠近你。那些子彈好像都怕他似的，還真的沒有讓他受傷，一時間，雙方槍聲不斷，火光猛閃，而陳洪亮兩人處於明處，形勢十分危險。

又是一發子彈呼嘯般地從陳洪亮的腦袋頂上閃過，子彈飛過時帶起了陳洪亮的幾根頭髮，陳洪亮是眼皮都沒眨一下，依舊冷冷地扣動扳機，他就想著和敵人拼了，卻嚇得一旁的小楊一個跳起，抱住他就向一旁滾去，一直滾到了那個小凹地的邊緣，其間，陳洪亮還盡力想要掙脫。小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