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又喝了一口,停頓一下,再抬眼看肖敏時候,他的眼裡突然就沒有了那寒光,取而代之竟然有一丁點不捨離別之意:“你剛才那句話說的好,不值得。做任何事,都問問值不值得,有的人值得你那樣做,有的人不值得。別衝動。”然後他站起身,用食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颳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肖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腦袋又僵住了。她就那樣呆坐著,直到溫涼的夕陽淹沒了白天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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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她願用生命贖罪
肖敏和榮祺雖然是雙胞胎姐妹,但思想和行事風格卻迥異。肖敏只要做這一件事——讓石悅恢復健康,她就滿足了,其他的,她不去顧及了,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對於陳永平,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隻破敗花瓶,不配擺在他的生活裡了。
肖敏拿著解藥來到石悅家。她第一次見到鄭正,看著她隆起的小腹,音容憔悴,肖敏很是感觸,更多的是懊悔,她不再顧慮什麼,而且,如果要給石悅解藥,也只能把一切真相告訴她,除了自己要搭進去一條命……
肖敏很小心的講述著一切,一開始她還頗有顧慮的一點點講出來,生怕鄭正禁受不住,從而對胎兒有不好的影響——自從她打掉自己的孩子後,心裡就有了陰影。或許是愧疚,讓她自此珍視孩子,渴望孩子,可遺憾的是,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但是隨後肖敏就改變了看法,因為鄭正聽完肖敏的陳述,並沒有發怒,也沒有昏厥,而是像早就有心理準備一般沉靜。
兩個相貌平平的女人,相對無言。
突然從裡屋傳出一陣慘叫,肖敏驚得毛孔聳立,這還是石悅的聲音嗎?曾經的溫柔磁性,卻變成如正在禁受酷刑的聲嘶力竭,沙啞中透著恐怖和崩潰。
鄭正不出聲的苦笑一下,繼續沉默。石悅又開始大笑,聲音依舊那麼古怪,癲狂,嘴裡還偶爾冒出幾個無人聽懂的音節。鄭正扶著腰身小心站起來,走到櫃子旁邊,小心的開啟肖敏拿來的解藥,倒入玻璃杯,然後衝些開水,攪了攪,要往石悅屋裡走去。
“哎!你……行嗎?”肖敏怕石悅犯著病,傷到鄭正和肚子裡的孩子。
“謝謝你的藥,”鄭正看著手裡的水杯,又說,“石悅會好起來的,我們的孩子也會健康出生的!不是嗎?”
說完她抬起頭,看著肖敏,那眼神有多麼複雜!有痛,有恨,有焦慮,有堅強,還有希望。
肖敏知趣的點點頭。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免得我費心思費精力去盤問,去猜測,去調查了。”鄭正口吻裡有一絲嘲諷,“我早就知道他對我不忠,從沒結婚開始,從榮祺開始。”鄭正語氣恢復了平和,但這簡單幾句,又像是專門說給肖敏聽的,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堅強?還是要去扎肖敏的心?
鄭正又淡然道:“可是,我沒有做什麼,最終卻能贏得我的愛人。有些東西不需爭,你就放手讓他去,屬於你的,最後一定會回來找你。”
肖敏還能說什麼呢?她只得起身黯然告辭。就在她剛邁出門檻的剎那,身後的大門便“砰”的關上了,肖敏知道這已經是鄭正最有涵養和禮貌的表現了,她佩服她的大度、鎮定、信心和鍥而不捨。
肖敏回身看了一眼那棕色厚重的門,心裡默唸著:別了,我的仇人,我妹妹的愛人,別了,荒唐的報復,別了,多情種,別了,愛恨情仇。
肖敏回到家,洗漱著裝,吃下自己的那份解藥後,便蜷縮在沙發一角,她想找找當初在母親子宮裡時的感覺。她終於流淚,淚珠流下來似乎一點點撕扯著她的內臟,她覺得每個毛孔都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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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照亮黑暗,只需要一尺陽光
肖敏恍惚的意識告訴自己睜開眼,卻怎麼努力都不行。如做夢般,身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她想答應,卻張不開嘴,嗚嗚的聲音也發不出。她都能聽到自己喘息的聲音和他焦慮的叫護士醫生的聲音,然後便是腳步聲,說話聲,器械聲…… ;漸漸的,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現實了,沒有了遙遠的虛幻的感覺,她如睡醒一般輕鬆的睜開眼睛,屋內亮亮的光線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譁”一聲響,肖敏睜開眼,屋子裡已經不那麼亮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是病房,陳永平站在窗戶旁邊拉著窗簾。
“醒了?”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很關切的輕聲問她。肖敏腦袋還是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