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聲音問:“旁邊住的什麼人?”
左青竹說:“左右兩邊住的都是虹城大學的大學生,兩對兒,以前我還以為上了大學……”
“你以為大學就是象牙塔,到處都是白頭髮的老教授和一臉求知慾的男女青年,錯了,大學裡什麼都有,教授沒有叫獸多,求知沒有求愛的多,當然了,也有老老實實學業為重的。”
左邊這對情侶總算消停了,可安靜了沒兩分鐘,右邊的鄰居也回來了,聽腳步聲就是衝進房間裡的,連點兒前奏都沒有,立刻吱吱呀呀、吭吭吃吃、咣咣噹當激情澎湃起來了。
這飯吃的真叫彆扭,駱千帆咳嗽,左青竹也乾咳,咳嗽聲也蓋不住激情歲月噼噼啪啪的槍炮聲。
駱千帆忍不住,咳著咳著吭吭笑了起來,左青竹推了他一把,也笑了起來,終於兩人笑聲越來越大,驚動了那倆激情的小鳥,他們安靜了,好久再沒發出聲音。
駱千帆止住笑、提高聲音說:“你們繼續,別理我們。”左青竹又笑著推了他的一把,可身子一晃,沒做穩,差點撲在駱千帆的身上,駱千帆抓住了她的胳膊才扶穩了。
左青竹身上清香的味道讓駱千帆的頭腦微微發暈,望著她兩腮的紅霞不知不覺竟然出了神,熱血就在年輕的身體裡奔湧。
一瞬間,空氣凝結了,左青竹望了望駱千帆,臉紅心跳、呼吸困難,不禁紅著臉低下了頭,她的羞赧和尷尬雕刻出單純可愛、未經世事的純真。
駱千帆望著左青竹突然有一種久違的怦然心動的感覺。
兩邊又有悉悉索索地響動,駱千帆想起兩地分居的樂天不禁觸景傷情,默默地想道:感情的事情真說不清楚,像兩邊情侶這樣,趁著能夠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地愛一場,以後回想起青春的日子,也就有個念想,兩地分居是否太苦了彼此?
這種想法很有些灰暗,駱千帆馬上又暗罵自己:樂天還在柳城等待著自己,承擔著孤苦的相思,自己卻跟左青竹漸漸曖昧起來,真混蛋!
駱千帆扣心自問,他無時無刻地想著樂天,而且思念隨著離別時間的增強而愈發濃重,卻並不妨礙他的身體被左青竹吸引。
樂天常說:“男人的心可以分為幾塊,送給不同的人,而女人的心卻是實實在在密密實實的一個整體,給了一個人,就很難容得下其他的人。”此時,駱千帆禁不住想:難道樂天所說都是真的。
……
“咳咳,吃飯吧。”左青竹紅著臉說道。
“哦哦……”駱千帆輕輕乾咳以緩解尷尬,忙說,“我這幾天就幫你找個房子,搬走”。
左青竹又擔心起房租來:“會不會很貴,我租這麼個地方還花了兩三百呢,再貴的話我也負擔不起。其實,我平時住在發行站,住在這裡的時候就帶上耳機也能湊合,像這樣……”左青竹把床頭的大耳機拿過來戴在頭上,把隨身聽開啟,用音樂聲遮掩兩邊的聲音。
駱千帆這才明白,怪不得她枕頭上放了一個大耳機。
匆匆吃完飯,兩人慌忙“逃離”,返回發行站,遠遠地看到餘德陽站在路邊。與此同時,餘德陽也看到了他們,尤其看到駱千帆和左青竹一起出現,臉上閃過不愉快的表情:“老弟,你也在?”
不知道為什麼,駱千帆此時看到餘德陽,竟然泛起一絲厭惡——難道自己像狗一樣對左青竹起了“護食”的心嗎?自己有了樂天,就別耽誤人家了。
想到這裡,駱千帆笑著問道:“餘總粘得夠緊的,又來約左站長吃飯?”
餘德陽訕訕地笑:“找青竹聊聊發行的事情,上次你把2000份的任務壓給我,我得想辦法不是?”
“這麼說你有辦法了?餘總做事敞亮。既然如此,你們聊著,我就不礙眼了。”
左青竹打心眼裡不願意跟餘德陽有過多的交集,想拉駱千帆陪著:“等等,你的藥還在我這裡。”
從包裡把藥掏出來遞到駱千帆的手上,關切地囑咐說:“回去可別忘吃藥,醫生說了,這個一天三次,晚上再吃一次;這個一天兩次,稍晚再吃,別弄錯。”
說完藥的事,又小聲嘀咕道:“你別走吧,我不想跟他單獨待著。”
駱千帆說:“他還吃人啊?我去給你看房子,找好了給你打電話。”
餘德陽見兩人嘀嘀咕咕,很不舒服,對左青竹說:“青竹啊,今天晚上約了幾個朋友吃飯,都是老闆,說好了要幫你訂報紙,少說也能訂個三兩百份,所以今天晚上再忙也要騰出時間來出席。”
左青竹一看餘德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