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眼裡帶過一絲驚訝之色。在自己這樣雷霆萬鈞的氣勢下,仍有反擊能力地人,在戰場上還是頭一次碰到。這個夏侯惇看來的確有些過硬本事。趙雲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手中的靈槍已經與夏侯惇地長朔強烈相接,發出一陣金戈鐵馬的金鳴聲,四處迸射著火星。
兩人身軀都一震,手中的兵器同一時間盪開。錯馬相交,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狂暴之色。
乍看起來,兩人臂力不分上下,但細算下來。趙雲已衝鋒陷陣多時,定然消耗了不少體力,那在這樣情況之下兩人還能持平,說明趙雲的臂力還是勝上半籌。
夏侯惇似乎也知道這個問題,對方看似不很強壯地軀體裡,竟然蘊含著這麼多的能量,如果不趁他苦戰多時,趁機消滅,那麼便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夏侯惇的表情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再一次催馬上來,卯足的了勁,咆哮道:“趙雲,有膽再接我一招。”
趙雲長笑道:“再接你十槍,百槍又如何?”
兩人的兵器又一次交接在一起,響起了比上次更加刺耳的聲音。
趙雲七盤雲龍槍法勁風四射,又來去無痕。時而狂風暴雨,時而輕若浮雲,節奏上的變化,讓夏侯慎心裡彆扭至極。而他剛猛的進攻,在趙雲的輕描淡寫之下,化為無痕。
夏侯惇雖然不適應趙雲地槍法,但他終是一代名將,武藝造詣之上,有著過人之處。很快地便穩住陣角,收起驕傲之心,開始穩紮穩打,一時間趙雲也耐何不了他。
趙雲與夏侯惇相纏,讓副將李豐在萬軍之中更顯忽兀。
他肩上扛著江東沉甸甸的戰旗,手中的長槍每一次高速探鑽,瓦解著敵兵地生命。無奈曹軍猛將如雲,他雖然勇猛,但以一之力,難敵河北名將淳于導、蔣義渠等人。不多時,便被殺的遍體鱗傷,血跡斑斑。但李豐眼裡沒有露出一絲退怯與害怕之色,反而越戰越勇,讓曹將一時間之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趙雲與夏侯惇來回大戰百於回合,趙雲臉上已經開始滲出絲絲汗水,手中的兵器也因為連續發力而變的輕輕顫抖。夏侯惇的情況比趙雲更糟,他臉上的驚訝已經無法形容,手中的長朔早已無復開始之勇,雖然與趙雲仍有攻守,但形勢已經倒在趙雲這一邊。而更要命的是,陣式在自己被趙雲纏住之後,已經開始有失轉的現象,根本不能有效的運轉起來,江東軍正是趁著這個機會,一路狂殺而來,眼看陣破就在眼前。
暈天暗地的大戰,整個日月都已變色。
而對於李豐來說,這一次更是帶著足夠的光輝色彩。
他的體力已經透支,整個臉色已經蒼白無比,身上的傷痕累累,根本數不清有多少。身上已經止住了流血,那是因為他的血已經流的太多,太多。全身只是靠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著。他氣喘如牛,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滴,與地上鮮血混在一起,慢慢滲入這片土地。
李豐早已被打下馬來,長槍也不知被磕飛在哪,頭盔也掉落在地,散發四處披散,臉上血跡點點,背也早已彎駝下來,但江東的軍旗,仍然筆直地在他身上飄揚。就算是到了這樣,也沒有一個曹將更有絲毫大意,每一個想上前拿他首及的人,不是陣亡,就是傷殘。
李豐的腿步踉蹌一下,眼前一片眩暈,淳于導大喜,眼見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無聲無息的衝了上來,準備拿下這個人頭回去邀功請賞。
李豐沒有一點準備,準確的說,是沒有一點戰鬥力量。
淳于導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他那槍已經成功刺進李豐的盔甲裡,並且穿透他那肢體,剩下的就是如何割走他的人頭了。
但情況忽變,看似已死的李豐,忽然抬起頭來,冷冷盯著淳于導,兩眼有如死亡陰冷的光芒,而嘴角上的血,更新增他那兇殘的形像。李豐全然不砸那破體的長槍,長刀忽然一輪,竟然帶起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直砍淳于導。
淳于導魂飛魄散,棄槍自保,但為時已晚,活生生的被李豐卸下半臂肩膀,血如泉湧。
“啊”一聲,一聲慘不忍睹的叫聲,淳于導當場暈死在地。
李豐搖搖欲墜的身軀,全身靠著旗杆的力量苦苦支撐,他用著軟弱而又堅定的口氣道:“想破我軍旗,先殺李豐。”
河北降將蔣義渠等人心中強烈震驚,一時間無人敢上前。
而李豐彎曲的身體,就這樣高傲的屹立在曹軍的包圍之中,還有那隨風飄的旌旗。
“殺啊。”一陣強烈高漲的殺聲,忽然在外圍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