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看到碧兒……對不起,我一時改不了,她昏睡在草地上,我叫醒她,她講話的語氣和用詞非常的怪,她搞不清楚現在的時代,也不知自己是誰,可是卻不象失憶,而象是迷路的人。舒夫人遇到她時,她根本不認識舒夫人。似乎她是有舒碧兒的身體,卻不是舒碧兒的靈魂。”
“那……她到底是誰?”君問天緊張得手心滿滿的汗水。
韓江流苦澀一笑,“我也不很清楚,她特別特別聰明,曾經和我說要去擺個卦攤,專門算幾十年、幾百年以後的事。她說過她做過一個夢,夢裡有爹、娘,還有一個兄長,離現在很遠很遠,在夢裡,女子可以上學、出外做事,男女結合要先戀愛、然後求婚……呵!”
“林仁兄??”君問天靈光一閃,突地想起碧兒有幾次在夢中叫過這個名字。
“呃?”韓江流瞪大眼,“碧兒她還有一個名字……叫林妹妹,我想林仁兄有可能是她兄長吧!我猜測,妹妹,也就是碧兒有可能來自……未來。”
君問天驚愕地揚起眉,無法置信地盯著韓江流。小闖禍精來自未來,這太匪夷所思了。“不,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語,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就為了和他成婚、擾亂了他的心,然後狠心別離?
“她好像知道從哪裡,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可以回到她來的那個地方。但是……她答應為我永遠不回去。她很想家,很想很想的時候就要我叫她的本名,說怕有一天她會記不住原來的名字……我知道得就是這麼多……現在,一切都已隨風了。”韓江流悠悠地嘆了口氣,多麼美麗的往事啊!
君問天憤怒地瞪著韓江流,心因為妒忌而脹痛得厲害,憑什麼韓江流對碧兒知道得這麼多,憑什麼他可以和碧兒共有這些回憶,那個人應該是自己,是君問天。
“她暈倒的那片草原靠近哪裡?”他問道。
“草原中央不是有一面大湖嗎,在那附近,草原那天出現天狗吞日,刮過一陣狂風,她也許就是那陣風颳過來的。君堡主,碧兒……她好嗎?”
君問天低首,顫抖地閉上雙眼,重重的無力感從心底升起,“碧兒她……已經失蹤十日了。”
韓江流跌坐在椅中,臉色蒼白,“難道她……已經回去了嗎?”
“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敢!”君問天握緊拳頭,堅信地說道。上天不會如此殘酷的,在他初嘗心動的愉悅時,就奪走他所有的快樂。
他不要向命運妥協,一定可以找回他的小闖禍精,不計任何代價。
四十六,夢裡花落知多少(上)
薑是老的辣,小狐狸也是鬥不過老狐狸的。
窩闊臺晚朝和耶律楚材一同回到耶律楚材的小院,找遍各間廂房,都沒有看到碧兒的身影。家僕謙恭地回稟,君堡主打聽到夫人的下落,已經差人接走夫人了。窩闊臺當時就如一盆涼水澆到底,整個人全傻掉了,手中捧著從宮中帶出的一盒新醃製的蜜餞,“啪”地一聲散了一地,甜膩的氣味飄散在小院中,碧兒這幾天吃藥都是苦著一張小臉,他特地尋來給她吃藥後過過口。
“耶律先生,是你通知君堡主的嗎?”他低吼道,橫眉怒目。
他不做與碧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夢,但是在她病著時,至少有機會疼惜她、寵愛她。他第一次用了心的去討好一個人,這對於他來講是個新奇的感受。要求不多,看著她一天天痊癒,對他微笑,陪他聊天,不在意身份、等級,他就是一個盡力想博得女子芳心、得到女子青睞的男人,這種付出和等待讓他體會到一種從不曾有過的甜蜜。就這麼一點小小的奢望,難道也不可以嗎?
耶律楚材不慌不忙地抬手施禮,“王爺,老臣今日一直伴隨在你身邊,沒有時間和機會去通知君堡主!王爺日日跑老臣這小院,有心人不是很好奇嗎?老臣這小院就幾間廂房,能藏什麼?隨隨便便躍上圍牆,就會看得清楚。看清楚了,送個訊息能要多久?”
“你是說是……”窩闊臺擰著眉,嚥下欲出口的話,臉拉得長長的,咬牙切齒,“小王忍、忍、忍,忍到登上大汗之位那一天,小王一定……不會再這麼委屈自己了,看誰還敢違背小王的旨意。”
“王爺,堡主夫人幸好是呆在老臣院中養病,老臣這把年紀,無人敢非語,若是傳出是王爺有意藏著堡主夫人,怎麼向君堡主交待?王爺你快快不要聲張,裝著不知這回事好了,老臣自有話面對君堡主的責問。君問天可不是大都城中不聞一名的人啊!”
“知道啦!”窩闊臺哼了一聲,負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