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萬方地走過來,溫和地對碧兒一笑。
“是的!和你想像中不一樣吧!”同是女子,碧兒沒什麼拘束感,打趣地俏問。
三王妃是個精明的女子,一下就瞧出碧兒不是怯生生地閨秀,“比想像中美、聰慧,不然君堡主也不會如此著急娶回來呀!走,外面天氣冷,我們快進府,王爺在花廳等候多時了。”
君問天怔了怔,王妃這話聽著有點不順耳呀!
王妃含砂射影說君問天薄情嗎?前妻剛逝,就娶了新婦,難不成為她美色誘惑?碧兒扁扁嘴,很想笑,偷瞄君問天冷寒的俊容,她好象沒誘惑她的本事呀!
說是王府,並不比君府氣派多少,除了有將士把守,也就是普通的一家大宅。
三人走進花廳,發覺除了窩闊臺外,座中還有一位留著長鬍須的頭髮花白老人。
窩闊臺與拖雷相比,不似拖雷的倨傲和張狂,毫無王爺架子,一臉謙和,“一對新人呀!握著問天的手,也沾點喜慶之氣。堡主夫人,你不是一向很會猜人,你現在能猜出這位老人家是誰嗎?”他拉著君問天的手,讓進客座,王妃陪著碧兒坐在一側。
長鬍須老人手執鬍鬚,神態淡然地打量著碧兒,並沒有起身問候。
二十二,愁坐對雲屏 (下)
君問天肌肉因緊張而有些僵硬,不太明白三王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位老人,他認得,乃是成吉思汗最最敬佩的臣子,學問高深。是三王子特意請來的嗎?
碧兒微微一笑,“三王爺,這可難不倒我。全蒙古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麼好看的長鬍須。。。。。。。”
“你怎麼知道?”神態淡然的老者突地大驚。他和大汗初次見面時,大汗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說的。
當然是從歷史書上學來的,碧兒傾傾嘴角,這位男人相貌很有特徵,身材瘦削,頭髮花白,胸前有一縷飄逸的長鬚,歷經幾朝,在蒙古的改朝換代之中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耶律楚材大人,其實你願意別人叫你耶律楚材先生吧!遼國人,三歲喪父,靠母親的教育,成了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到金朝的中都任職,後遇見大汗,從此在大汗身邊效勞,是大汗最敬重的先生。”她的記憶力不算壞呀,竟然還有印象。
“你認為老朽作為一個遼人這樣做有沒辱沒一個讀書人的氣節呢?”耶律楚材眯細了眼,問。
“先生曾說認真追溯起來,任何兩個人都有可能是仇敵。先生是遼人,但不避前隙,做了金朝的臣子,與大汗不算世仇,談不上變節。只要能為百姓做實事,在哪裡不都一樣嗎?
耶律楚材與窩闊臺對望一眼,暗暗點頭,這才拱手起立,“真是耳聞不如一見呀!三王子向老朽說起夫人知今博古時,我還不相信,今日一見,果真是當今奇女子。那麼,夫人,你對蒙古的以後有過猜測嗎?”他莫測高深地盯著碧兒。
君問天一顆心全懸到了嗓子眼。
窩闊臺與王妃目不轉睛看著碧兒。
碧兒輕笑搖頭,心中暗驚,“其實我不是奇女子,只是記性好一點罷了。有些事別人總認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第三個人知曉,哪有這樣,世上無不透縫的牆,隔牆總有耳。別人只要講過一遍,我聽過便會記著。有時稍稍分析一下,就能對應上。能讓三王爺這樣尊重、坐在首座的又長著飄然長鬚的能有誰呢?不是我聰明,是王爺的問題簡單。呵,至於蒙古國的將來,我一個小女子哪懂那些。”他們把她當什麼了,卜卦的?韓江流早就說過,不能說太多,不然會被當成女巫燒死的。
耶律楚材凝視著碧兒,點點頭,“就算這樣,夫人也算是極聰慧的,我一直以為閨閣女子除了會繡花,別的什麼都不知。”
“先生,你在說我嗎?”三王妃適時插嘴,調節氣氛。
屋子裡終於響起了輕鬆的笑聲。君問天輕籲一口氣,給碧兒遞茶時,悄悄握了下她的手,碧兒訝異地發覺他滿手的冷汗。
午膳時,上過幾道菜,喝了幾杯酒後,窩闊臺端起一杯酒,對君問天微微一笑,“今日請君堡主和夫人過府有三層意思,第一是慶賀二人新婚,第二呢是讓耶律先生見識堡主夫人的聰慧,第三小王有個不情之請,想麻煩君堡主。”
碧兒心中一嘆,終於直奔正題了,果真宴無好宴。
“三王爺言重,有事你請吩咐。”君問天淺淺一笑。
耶律楚材自顧吃喝,眼神連瞟都沒瞟一下。
“蒙古今冬嚴寒無比,風雪又大,牧民們的牛羊凍死無數,有許多帳蓬被大風颳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