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咯咯的笑了。
甜美的笑聲,讓傷感的君問天和林妹妹會意一笑,從此後,他們的女兒成了另一個男人的責任。他是如此珍愛她,急切地在她七歲時就把她娶回家,為了她,甚至放棄了自己快要成功的壯業,他們怎麼會不放心呢?
“烈哥哥……”詩霖的喜帕已被取下,她從花轎已移坐到馬車中,馬車在草原上行駛著,目的地是美麗的弘吉刺族部落,在那裡,詩霖將要以察必郡主的身份,與忽必烈再舉行一次蒙古式的婚禮。
忽必烈疼惜地替詩霖取下頭上的鳳冠,今天詩霖開了臉,化了妝,小臉象朵花似的,無比嬌豔,“以後當著別人的面不叫烈哥哥,要叫夫君,烈哥哥只可以在臥房中叫。”
“那烈哥哥叫察必什麼?”
“王妃,或者是娘子,察必,你是烈哥哥的正妻。”
“烈哥哥還有副妻嗎?”詩霖好奇地問。
“沒有,你是烈哥哥一生摯愛的女人。”他特意把一個七歲的孩子稱作女人,以示鄭重。
“嗯,烈哥哥,你也是察必的正夫。”察必回以同樣的鄭重。
忽必烈哈哈大需愛,捏捏小粉頰,察必越來越像姐姐了,他的人生想必以後將不會寂寞。
馬車在草原上疾馳,飛天堡慢慢遠了。從弘吉刺族成親回大都後,他將要帶著詩霖去漠南的軍營,準備攻打南宋。
“察必,隨烈哥哥去漠南好嗎?”馬上顛簸得很,詩霖有些發睏,今天一天的儀式又多,她趴在他懷中,清眸微閉。“好呀,烈哥哥在哪,察必就在哪……”她語意清晰地說完,就沉入了夢鄉。
忽必烈摟住她,窩心的笑了。
察必雖年幼,但說到一定會做到,他相信。在紛亂的時代,身邊有一朵知心的解語花相伴,人生何憾?
車輪滾滾,轉瞬就沒入茫茫的草原之中,遠方,等待他們的又將是新的一個篇章。
陸可兒大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如別人的。
一群孩子站在山腳下,有人指著山崖,說上面那一簇花開的正好,她拼命地瞪大了眼,眼前始終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楚。夥伴們一鬨而散,有人去追蜻蜓,有人去摘花,有人在做遊戲,只有她痴痴地站在崖下仍在看。
次數多了,夥伴們發覺可兒的眼睛是沒有焦距的,瞳孔四散,說死人才會那樣,而且眼中還長了白糊糊的一團,像鬼,大家圍著可兒一起大聲地嘲笑,她牽牽嘴角,也跟著呵呵的笑。
可兒不僅眼睛不好,還有點傻,夥伴們都這樣說。總欺負一個傻子是沒良心的,還是一個長的很清秀的乖巧傻子,夥伴們鬧了幾次,很沒趣,就作烏煙散去,不過,再也不和可兒玩了。
可兒覺得自己不傻,只是反應慢了一點,可能和她安靜的性子有關,不願意爭搶,不喜喧鬧,但她心中什麼都清清楚楚。
沒人和她玩,她就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她很喜歡這個小山村,有山泉,有花香,還有鳥叫,她閉上眼,就可以聽到大自然中的一切聲響,山村裡的人也純樸,有時她走岔了山路,總有人喊住她,把她帶回原來的大道,催促著她早點回家。
她的家住在一個山坡上,爹孃和當地的人不太一樣,家境和山民們也有所不同,村裡的人很尊重爹爹,有事總愛和爹爹商量。爹爹愛穿一件青色的長衫,有事沒事總撥弄一把算盤,可兒聽見村裡的人悄聲議論,說陸先生的算盤精著呢,是個人才,在這山村裡真是委屈了。
可兒有一個姐姐,長她六歲,去年嫁到山外面的一個鎮上,那家是開布莊的,一進門,姐姐就成了布莊的賬房,因為姐姐有爹爹的傳授,同樣精明,同樣會打一手好算盤。
可兒眼睛不好,人又不靈巧,爹爹什麼也不教她。孃親說著孩子真像是外面撿的,怎麼就不像陸家人呢。爹爹說是家中突發事故,你那是懷著孕,影響到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就這樣了。
這時,孃親就會嘆氣,誰不敢想象從前的榮華富貴,與現在比,簡直是天與地呀!
爹爹突地放下手中的算盤,冷硬地說,這仇不報,我永不瞑目。
怎麼報呀,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孃親幽幽地問。
會有辦法的。爹爹的回答斬釘截鐵。
可兒聽不懂這些,她從記憶起就住在這小山村裡,她的從前就在這清泉與山花間,她也渴望她的以後還是在這裡。
十二歲那年的初夏,山上的野薔薇開得正盛時,家裡來了幾個客人,和爹爹關在房間中說了半天的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