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傷的傷,轉瞬丟盔卸甲,梅林中慢慢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春香,所有的侍衛全在這裡了嗎?”君問天揹著手,眼中狂風暴雨。
春香哆嗦地點點頭,“是的,堡主,就這幾位,還有南山寺的方丈是南宋原先的法師,其他就沒別人了。”
“好,死的就地理葬,活的送到忽必烈王子的軍營中,當奸細處理,那個方丈也綁了一併帶走。”君問天掃視了一下林子,冷聲命令道,心中悄然吁了口氣,終於又除去了一個隱患。
他冷漠地瞟了眼地上的宛玉,傾傾嘴角,越過她,闊步往南山寺走去。
南山寺的香客剛剛就被舒散出寺了,香菸依然繚繞,卻沒了平時的喧鬧。
君問天和幾個護衛抬腳跨上寺院的臺階,臉色一繃,耳邊聽不見一絲人聲,心底不禁有點發毛,忙加快了腳步。
一進大雄寶殿,君問天呼吸差點停滯。殿中,燭火倒塌,香灰四灑,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僧人,身上都帶著血跡。隔壁的偏殿外,秀珠手持一把劍,倒在血泊之中,白一漢倒在她的身邊。
只是不見林妹妹的身影。
“妹妹,妹妹!”君問天雙唇顫慄,殿前殿後的尋找著,鎮定自若的俊容越來越驚恐。
草叢裡突然傳來一聲輕哼。
君問天衝過去,南山寺的方丈仰面躺在地上,臉上一團血汙。“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君問天托起他,吼問著。
“一群蒙面。。。。。。。。人突然衝上山,搶。。。。。。。走了堡主夫人。”方丈上氣不接下氣顫微微地說道。
“看清是什麼人所為嗎?”君問天搖晃著方丈的肩。
方丈嘴張了張,眼睛一翻,頭一歪,沒了氣息。
“啊!啊!啊!”君問天披散著頭髮,對著山林發瘋地狂吼,吼聲淒厲無比。
林中的鳥兒不忍聆聽,排成了長隊哀鳴著飛向了遠方。
46,簾卷西風(五)
天近黃昏,王夫人悵然地立在園中,張看著西方的落霞。這七月時節,天邊的巧雲最是美麗,不時變化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和事物,令人目不暇接。王夫人悠悠嘆了口氣,老天真是不長眼,別處都是紅霞滿天,為什麼君府的上空要罩上一塊烏雲呢?
這才平安了幾日呀,問天新娶的夫人失跨了,侍候自己的秀珠送了命,白管事被抬進了府中,問天臉白森森的象個鬼。
“祖母,孃親呢?”小詩霖今天沒有上課,這個問題問了不下十遍,忽必烈王子過來,她第一次沒有丟開一切,撲進他的懷中,而是乖乖地坐在書院中,等著孃親。
“哦,孃親出外辦事,馬上就要回來了。”王夫人溫言輕哄,眼眶卻莫名地一紅。她現在知道那個捲髮的媳婦不是家裡的災星,而是福星、主心骨,媳婦好好地呆在府中一天,府中才會和美、溫馨,君府的上上下下因媳婦的存在笑逐顏開,媳婦與兒子的恩愛,讓府中的人一直津津樂道。媳婦又把詩霖教得那麼好,聽兒子的口氣,詩霖日後是嫁給忽必烈王子為妻的。
府中少了媳婦,就象有一雙無形的手,把所有的人臉上的笑意突地抹去了。
“祖母,馬上到底是幾個時辰?”詩霖仰起小臉,追問著。
王夫人疼惜地抱緊詩霖,苦澀一笑,她也很想知道啊!
醫室中,華大夫挽起袖子,在一邊的木盆中洗去手中的血汙,對床上躺著的白一漢笑道:“脅骨斷了三根,腿骨折了,還有一些皮外傷,其他無甚大礙,白管事命大,躺個兩三月,又是一條頂天立地的硬漢子。”
白一漢抿緊唇,不敢覺得幸運,自責地瞅瞅一邊坐著的臉色凝重的君問天,“堡主,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唐突行事的。”他啞聲說道。
君問天恍恍惚惚地對著窗外的落日發呆,象是沒有聽清白一漢的說話。立在他身後的忽必烈,安慰地把手放在他肩上,神情一樣不輕鬆。
華大夫沉默他為白一漢包紮傷口,不敢接話,他現在知道自已無形之中也成為藥暈堡主的幫兇之一。
好半晌,君問天才開口說道:“她是個闖禍精,做什麼事就一根筋到頭,從來不會考慮後果。你呢,說起來也跟隨我多年,難道還不知我的習性,還懷疑我對付不了宛玉幾個餘孽?一漢,你真讓我失望了。”
白一漢後悔地閉上眼,他確是被夫人頭頭是道的分析給驚住了,也急切地想替堡主除去那個後患,誰料會生出那麼多意外呢?
“不說這些,你給我說說那些蒙面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