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應該不會有人,就走著去吧?”
“不,還是小心些為好。”說著葉雨坐上了輪椅,臨走前在自己的枕頭下面塞了件東西。
於是主僕二人就這樣去了湖心亭,湖心亭的位置在楚府偏中心,正好處在聽竹軒、品楓軒和披香苑的中間,彷彿是條必經之路,四周有低矮的樹叢,和遊廊。
到了這兒,葉雨表情凝生,神思哀傷,一雙含著青淚的雙眸望著冷月,煞是感人,葉雨悲傷的低聲說:“爹孃,女兒不孝來得急忘記了帶些水果點心……”這話哪是說給表小姐爹孃聽的,明明是說給茗香的。
茗香懊惱著一跺腿,“哎呀,瞧我這糊塗,小姐別急,都是茗香不好。”又兩手併合十,衝著月亮說:“老爺、夫人,是茗香不好,茗香馬上回去取供點來。”
說著又轉向葉雨:“小姐,茗香馬上回來。”就跑掉了,葉雨悲傷的看著月亮,聽茗香的腳步遠了,眼睛斜了斜,向後仰著身子,眼淚兒早不知跑哪兒去了,馬上站了起來,眯著眼睛向那聽竹軒的方向尋去。
當葉雨還沒有身體之時,她早就快活地飄來飄去,將這楚府的路熟悉透了,所以這一次她來這聽竹軒專門揀了條又近人又少的路。
輕點地面,騰空而躍,飛簷走壁,連番幾個跟頭,不消一會便來到聽竹軒,這一路倒是十分順利。
聽竹軒的燈仍然亮著,燭光從那薄薄的窗紙裡透了出來,照著葉雨心裡緊張地突突直跳。她躡手躡腳地走近那冷麵公子的房間,心道:夜已這樣深了,他現在還沒有睡,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她蹲在窗臺下面,將耳朵微微貼近牆壁,裡面卻是安靜一片,並不能聽到楚天舒的聲音,不禁有些失望,感嘆著,做人還是沒有做鬼的時候好!至少做鬼時完全可以享受那偷看偷聽時神鬼不覺的境界。
她想抬眼透過窗縫往裡面看得更清楚,就稍露出了點頭,只見楚天舒楞楞的拿著一張紙坐在雕花椅上出神。她瞪大眼看的仔細,就見上面筆若游龍的鏗鏘字跡。
“恨為何物,我為何人,存世之由,所指為何。情為何物,你為何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葉雨心底默唸著,倚著腦袋瓜子也想不出這句詩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但讀起來似乎帶著濃濃的憂愁和恨意,怨只怨她前世書讀得少,專心研藥去了,詩詞歌賦一點也不通。
葉雨冥思苦想,就聽一聲冷笑聲忽然從房裡響了起來,透過窗縫,鑽入葉雨的耳朵裡。
這聲音冷淡而無情,從那聲音聽來,這楚天舒似乎就站在離窗子不遠的地方,對著葉雨冷笑!
窗,是關著的,外面是漆黑一片,屋裡的人自然瞧不見這躲在外面的葉雨,可是這一聲冷笑卻將葉雨嚇得魂飛魄散,她慌亂中挺直了脊背,就“叮”的聲頭撞到窗柩。
這一聲動靜不大但也不小,楚天舒從遇見二爺回屋便一直默默的坐著,直到晚間,他沒有注意時辰,此時聽到這聲音,敏銳的他即刻喝道:“是誰?出來!”
葉雨“呀”了聲,立刻惦著腳尖躍起,消失在黑暗的月色中。
第二十章 賞月
嚇死我了!回到湖心亭裡,葉雨坐在的石凳上休息,摸了一把汗液,渾身燥熱,拍著胸口,心道:乖乖,要是葉語知道我用她的身體深夜跑去偷看楚天舒,怕是寧願自殺也不要我用她的身體了。
葉雨一邊拍著胸脯,平撫著自己被楚天舒嚇到的心,一邊沉思起來,咦?以我的功夫,聲音極輕,沒人會聽到,他楚天舒能察覺到我,看來,他也……
正想著,只聽“表妹?”這帶著些疑惑的聲音忽然從腦後響起。
葉雨嚇得差點站起來,冷汗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這聲音……不是吧?
葉雨吞了吞口水,額上的冷汗流到了她纖長而濃密的睫毛上,她連忙掏出了絲巾,將睫毛上的小小的汗珠擦了去。
身後又響起了衣袍的窸窣聲,很快地一個高大而頎長的身影映入了她眼簾,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我的媽啊,楚天舒你不是吧?你這樣突然出現,會嚇出人命的!
葉雨見他坐了下來,急忙轉身偷偷地擦剛才被他嚇出來的冷汗,可別露出馬腳,不然就對不住葉語小妹了。
“深更半夜一個人跑到這裡哭,為了什麼?”楚天舒瞥了一眼旁邊的木輪椅,見葉雨揹著身不住地用絹帕擦“眼睛”,很是好奇,淡淡地問道。
葉雨愣一愣,望了一眼手裡柔滑的粉色絹帕,隨即明白了。沒辦法了,只好裝下去!她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