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恐還未全部褪去,看著表小姐眼淚不住的流,手忙腳亂的用絹帕幫葉語擦拭著嘴邊和襟前的鮮血。
且說葉雨又回到表小姐葉語的體內時,葉語便有些抗拒之意,雖然葉語的靈魂已經弱的快不能支撐自己的生命,感覺到葉雨魂魄的進入仍然抵抗著,在那具身體裡,兩個靈魂不斷的互相撞擊。
“表小姐,你不要這樣,這樣下去,我們倆個人都活不了的,我知道是我的錯,在附身你身上之前,我沒有想到會對我們倆個人有這樣大的損傷。但事以至此,你總不希望真的兩敗俱傷吧?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生前是大夫,雖然不能說可比華佗但也算家喻戶曉,就算你給我一次機會補償,可以嗎?”葉雨的魂音對葉語說著。
“我當你是好心幫我,成全我和二表哥,可是你的心,你的心為什麼對大表哥有了異樣的跳動?難道我會不懂麼?那種感覺,我也曾有過,我這一生一世只愛二表哥,你萬萬不可這樣亂我的真心。”葉語的悲傷之感直接穿透葉雨的魂魄,此時葉雨似乎能感覺到那種心痛與決然。
“我……”葉雨想說什麼,可是她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那種心跳是為哪般,又或是出於哪一種感情。
如果說藥她懂,說醫她通,然而這情字,她還未去觸碰過,那時的心跳她並不明白是怎麼了。
一陣眩暈,兩顆靈魂又弱了一層,葉雨急了忙說:“好姐姐,我們不要再去想這些了,讓我先幫你把病治好,彌補我的過失可以嗎?你如此抵抗下去,我怕,我們越變越弱,你難道不想聽二少爺的真心?剛剛他那般珍惜你,難道你不想得到那份愛惜?”
“二表哥!”葉語低吟,充滿了哀傷,她何償不想?剛剛自己失去全部意識前,眼睛裡只有那一張面容,他眼中的那份焦急和心疼,是自己即將死去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她還沒有弄清楚,情竇初開的少女心,怎會不渴望得到愛的回應。
葉語想著想著,悲傷的放棄了反抗,葉雨的魂魄頃刻間佔滿,於是胸口阻滯的淤血從胸腔一湧而出,頓時,全身經絡血脈通達順暢,血向全身流動,那身子開始慢慢恢復著溫度。
“表小姐,表小姐,您能聽到我說話嗎?”沉香一邊扶著葉雨的身子,一邊輕拍她的脊背。葉雨感覺到自己的魂和葉語的身體重新融合為了一體,只是太過虛弱,微微的點點頭。
羅怡華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反而沒有上前關心,心中還在想楚天蕭剛剛的失態與眼前這個雙腿不能行,又無任何家世背景的女子千絲萬縷的關係,過去從未想過的事情縈繞著她揮之不去。
直到茗香衝進來,羅怡華才回過神,說道:“木蘭快去叫大夫再過來。”然後,似乎關切的問著:“語兒,你醒了?”
葉雨還不能說話,她自知這一次的大劫之嚴重,閉上雙目,躺了下去,不過這時臉色已經不似剛剛那樣慘白,總算有些人氣兒了。
茗香他們忙乎著照顧葉雨,各苑的丫頭像傳令兵似的已經將這個訊息傳給了各自的主子,當然有人喜有人憂,有人毫無感覺。
而與此事有瓜葛的楚天舒也得到了這個訊息,冷眉一蹙,又舒展開,旁邊站著蘇源,這些年與少爺相知,明白大少爺心底的痛,也知道這次回府不會平靜。
“可憐,哎,可惜了。”楚天舒莫名其妙的嘆氣搖頭。
老夫人聽說葉語醒了,剛剛在床上躺下,非鬧著珊瑚要來看看,珊瑚勸了好久,才算攔住。
楚天蕭已經飛奔而至,卻正巧碰上了母親走出來。一躬身對自己的母親說:“娘,聽說表妹醒了,我來看看。”
“不用看了,語兒現在人很虛弱,還不能說話,已經叫胡大夫過來了,天色已晚,男女授授不親,你不許進去,快回自己的房裡休息吧。”羅怡華態度很堅決,楚天蕭心口一陣懊惱,剛想頂撞,又壓了回去,他深知這楚家是母親做主的,萬萬不能得罪,如不然表妹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是,娘,孩兒告退。”楚天蕭隱忍著心痛,咬緊牙關,轉身離去。
葉雨醒來之後,茗香端來胡大夫開的藥,藥碗端到葉雨嘴邊,憑藉她對藥草的瞭解,便知道這是哪一方,雖然這藥開的是對的,不過那是醫凡人的正常方子,而對她和表小姐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益處。
葉雨抿了一口,搖頭躺下了。
“小姐,小姐,您到是喝呀,這可是大夫說的救命的藥啊。”茗香著實被剛剛的表小姐嚇到了,帶著哭腔搖著葉雨。
葉雨閉著雙眸微微搖頭,任茗香如何勸也不肯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