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罰酒才是!”
那群人聞言頓時大笑起來,那笑聲各不相同,夾雜在一起又是怪異又是刺耳,慕容復手指牢牢按在腰間的長劍之上,心想大不了便同他們拼了便是。他一邊向後輕輕退了兩步,一邊同包、風二人飛快的遞了個眼色。若是一會兒真有一番惡戰,他二人須得護好王語嫣周全才是。
那道人冷哼道:“瞧這口氣慕容公子是瞧不上咱們呢,嘴上的功夫頂什麼用?手底下才見真招!”說著拂塵一揚,廣袖微飄,眼看便要出招了。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關頭,外頭卻突然一陣喧譁,似乎有什麼重物轟然落地。屋內眾人的目光也盡數被引了過去,慕容復瞥見屋外似乎置了一座巨鼎,只是卻不知裡頭裝了些什麼。然屋內數人瞧見這俱是臉色一變,可見是個頂要緊的物件。慕容復知道機不可失,袖中手掌一翻,急凝掌風,再一出手時只聽那頭“啊”的一聲,那道人果然中了他手中的金錢鏢。那鏢身上頭都餵了毒的,道人一瞧流出來的血液黢黑似墨,便知不好,怒喝道:“什麼姑蘇慕容,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趁人之危用歹毒暗器,算什麼正人君子!”
慕容復不以為然,微微一哂道:“君子之道是同君子才有用處,諸位對我表妹甚是不敬,可有半點君子之風麼?既然各位以小人之道待我,那在下也只好以小人之道還施彼身了!”
“好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咱們眼下有緊要之事,沒工夫同你胡言,速速將解藥交出來!”
慕容復笑的親切至極,“噯,眾位若肯縱我們而去,解藥在下自會奉上。只是幾位若是執意強逼,到最後也不過是雞飛蛋打罷了!”
此時那漢子身後的一名中年婦人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生的醜陋無比,整個人骨瘦如柴,手指好似雞爪一般,形狀可怖,只聽她掐著嗓子尖聲道:“休要同他廢話了!待咱們殺了他,自然能搜出解藥來,何必同他討價還價?”她見那漢子似乎頗為不滿,又忙補了一句道:“那小妮子自然給你留著,放心便是。”
漢子如此方甚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振臂一舉,身後數百盞燈火頃刻間盡數覆滅,周遭再度陷入一片黑暗。慕容復只覺得面前有一道掌風極快的劈了過來,直衝著自己的面門,他彎腰避開之後長劍出鞘,回身刺了過去,竟刺了個空!
慕容復年少成名,而後立足於江湖,身陷大戰無數,‘南慕容北喬峰’在江湖上名頭何其響亮。只是現在身處這一片幽暗之中,又是腹背受敵,慕容復也覺得有些吃力心慌了。只在此刻右耳邊似有勁風疾馳而過,只他稍一偏頭正欲揮劍,左首卻又襲來一道掌風,慕容復回身一擋,卻正在這時背後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這一掌功力深厚又極快且猛,慕容複本就剛解了毒,元氣不足之下,喉頭頓時一陣腥甜,哇的一聲便吐了口血出來。
包不同聽見了動靜大覺不妙,卻偏偏為護著王語嫣不得離身半步,只得高喊道:“公子爺!你如何了?”
慕容復全憑著丹田之上一口真氣吊著精神,勉強回聲道:“無妨……咳!”他心中清楚,這一掌下去自己如今少說也弱了六分,不由暗暗叫苦,難道真是天意如此?
就在此時,慕容復耳畔突然傳來一道極低的嗓音,攜住他的手道:“跟我走!”
段譽!
慕容復想也沒想便一把甩開,當下又翻身避開了一人的劍鋒,冷聲道:“若是要逃,你自己逃了便是!我慕容家的男兒,沒有縮頭烏龜!”
段譽一把拉過他,用力的鉗住他的手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狠辣,幾乎是命令一般了,“解藥給我!”他猛地發狠,讓慕容復也是始料未及,更何況慕容復此刻又負了傷,氣勢上竟有些輸於他了。慕容復揮手舞著劍風,同段譽退至窗邊,低聲喝道:“你打什麼鬼主意?!”
“你信我的!那口大鼎定有古怪,他們沒有心思耗在咱們身上,只要你將解藥交出來,朱大哥又是最巧言善變的,他們定不會有事的!這些人氣惱你出言不善,你若留下定無活路!”段譽的語氣沉穩而堅定,同白日裡那個唯唯諾諾窩里窩囊的文弱世子簡直派若兩人。慕容復許是被他這股子氣焰所懾,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掏出瞭解藥遞到他手中。還不待他開口再問上一句,便覺身上一輕,被段譽拉著縱身躍起,破窗而出。
段譽一手攜著慕容復,一手自袖中抖落了一顆煙霧散出來向後一擲,並著那瓶解藥一起投了出去,朗聲高呼道:“解藥已留,眾位英雄還請手下留情吧!”他口中喊著話,腳下卻一刻未停,段譽是何其聰穎明慧之人,凌波微步只白日使了那幾下便已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