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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而修長,嘴唇正微微動著,像是在和旁邊的人說話,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她已經想不起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這段時間她將大多數精力都花在工作上,要麼便是找朋友玩樂,玩得累了倒在床上睡一覺,第二天照舊精神煥發去上班。

她的日子過得充實,所以很少想到他,可是偶爾回憶起來,往事卻又出奇地清晰,一件一件,每一個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場景,都像是電影影像被刻在膠片上一般,被長久地保留了下來。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記得這樣清楚。

他沉默的樣子。

他嘲諷的表情。

還有他很少流露出來的輕淡的笑意。

其實,自從山上那場槍戰之後,他對她微笑的次數似乎就多了起來,脾氣也好了很多,甚至對她刻意的挑釁包容有佳。

也許正因為這樣,她才在不知不覺間記住了他笑起來的樣子,竟然十分好看,比平時冷冰冰的表情要好看許多,連眉心那條細紋也彷彿一併淡去了,整個人眉目舒朗,內斂而清越,讓人不禁聯想到雨後青黛色的遠山。

有一回,她也不知著了什麼魔,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骨。他一愣,而她也彷彿怔住了,結果他卻沒有阻止她,只是挑起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

她語氣訕訕,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得不太流暢地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的。”又覺得自己這樣彷彿逾越了什麼,便打算收回手來。

可是他卻不讓,不輕不重地摁住她的手指,讓它們繼續停留在原地。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他似乎延續著剛才的好心情,問。

她回答:“沒什麼。”不肯承認自己是一時失控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太溫情,所以才覺得彆扭。

沒說實話的代價便是在下一刻被突然打橫抱起來,丟到柔軟寬大的床上。

她驚呼一聲,而他已經迅速壓下來,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愉悅笑意,深邃的眼睛彷彿夜空下的海,閃動著幽暗的光芒。

他從她的額頭一路吻到下巴,然後才停下來說:“想看到我笑也不難,就看你怎麼讓我開心了。”

她愣了一下,接著便故意輕蔑地瞪他,因為在她看來,他當時已經足夠開心了。

“你笑不笑關我什麼事?”她嘴硬地反詰。

“難道你不喜歡?”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了?”

“你剛才的話,應該可以這樣理解。”

面對緊接而來的挑逗,她開始深深後悔,一切都是自己鬼上身般的舉動引出來的,似乎也怪不得別人。

“……專心一點。”最後他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凝視著她的眸光閃爍得猶如天際璀璨的星子,接下來,便用有史以來最溫柔卻又最激清的動作將她帶入另一重世界……

“小姐,”司機等了許久,也不見這位乘客下車,於是不得不出宣告提醒,他還得做下一單生意呢。

方晨想了想,終於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轉頭說:“不好意思,我不想下車了,你再送我去另一個地方吧。”

正因為了解他,所以在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之後,她很快便清楚地意識到,這樣貿然地去找他質問陸夕的事,無疑是個不怎麼聰明的舉動。

牽扯到一條生命,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應該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做的,又更何況是韓睿呢?

他的心思太深太沉,她沒有任何把握倘若站在他面前將一切都揭破之後,自己是否還可以全身而退。

這個男人是真正冷血的,那些一時的歡愉和熱情,那些偶爾的溫情和照撫,之於他來說,恐怕都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想到這裡,方晨只覺得心中微微一痛,那種細微的疼痛彷彿生長在血脈裡,雖是新生的,卻十足頑固,不可扼止。她不免撐著額頭暗自嘲笑起自己來,多麼可笑,在這樣的時刻竟然還會在意他是否曾經真心過。

方晨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抽屜裡找出一幅素描。那還是上回從父母家中離開的時候順便帶過來的,陸夕的畫冊有那麼多本,她卻特意只抽走了這一張。

如今終於可以確定,畫上的人果然就是韓睿,這樣清俊冷淡的眉眼,其實被陸夕描畫得極為傳神,所以她在第一眼看見時才會懷疑他們的關係。

她盯著畫上的人像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周家榮進來喊她去嘗試新菜式,這才隨手丟開畫作,揉了揉眉心跟著走了出去。

阿天最近很倒黴,老大交待的事情他沒能完成好,作為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