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悲壯,其實在別人的眼裡,想必是很好笑的吧。”
秦之炎緩緩的閉上眼睛,眉頭緊鎖,表情痛苦的沉默著。
“秦之炎,我不怪你,”青夏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我早就該知道的,你是大秦的戰神嘛,怎麼可能風輕雲淡不懂權謀之道?大秦內鬥太盛,在初見你的那一天我就見識過了。”
“是我太自以為是,我以為我能保護你,能幫助你,卻不知,一直以來都是在拖累你,給你帶來數不清的麻煩和危機。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竟然到今天才明白,是我太笨了。”
“依瑪爾,”秦之炎突然沉重地說道:“別這樣,不是這樣的。”
“可是秦之炎,你利用我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利用楚離呢?我已經欠了他那麼多了,為什麼要連著他也謀算在內呢?就算沒有他,你也是會成功的,你想怎麼樣,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除掉他嗎?”青夏的眼神那麼孱弱,像是一隻弱小的動物,她緊緊的抓住秦之炎的手,低聲說道。
“依瑪爾,”秦之炎眉頭緊鎖,伸出手輕撫青夏的臉頰,舒緩一笑,聲音清淡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傷害你。”
“依瑪爾,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不想讓你知道。我不告訴你,只是一直希望你可以離開,在我了結了這裡的一切之後再回來,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看到我虛偽、偽善、口蜜腹劍的樣子。”
秦之炎苦澀一笑,指腹輕輕掃過青夏消瘦的臉頰,輕聲說道:“我十六歲的時候,父皇大壽,各家兄弟都送父皇大禮,只有我無權無勢,無禮可送。正好當時北匈奴有小股劫匪到左右的村寨打秋風,我就謊報說有三萬匈奴起兵進犯北疆,求得咸陽下達的公文,帶著北疆大軍名正言順的衝擊了匈奴人的部落。殺了他們男女老幼上萬人,搶奪了十萬多匹牛羊,作為父皇的賀禮,送上了咸陽。當時被我殺的孩子當中,最小隻有兩三歲,還不太會說話,只會指著我的臉大叫‘巴赫羅亞巴赫羅亞”我問隨行懂得匈奴語的隨從,巴赫羅亞,是什麼意思,他們告訴我說,是魔鬼的意思,然後我就把那個孩子給殺了。”
“我十七歲的那年西部滬水決堤,上萬的災民躍過西部的阻隔帶,來到北疆。他們都聽說我是賢王,心裡認為我一定會收容他們。可是但凡大澇,都會有瘟疫流行,當時雖然還沒有聽說流民中有瘟疫病毒,但是我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北疆是我一手扶植的勢力,不能毀於一旦。所以我在北疆的西方門戶設定了大量的無人區,堅壁清野,拿出了對敵人的那一套,並關閉城門整整二十日。二十天之後,北疆門外佈滿了屍體,足足有幾萬人,光是掩埋焚燒這些屍體,就用了足足兩個月。”
“十九歲那年,我在北疆大勝,父皇召我回朝。我前一天晚上帶著人馬偷偷潛入城裡,沒有去見父皇,也沒有去見任何人,而是偷偷潛入皇宮西苑的一處下人的宮殿裡,將當年我癱瘓在床上時服侍我的下人全部亂棍打死,並將兩個老嬤嬤拖到城外,把她們裝在袋子裡,讓大軍騎在馬上輪番的上去踩。我在最前面,直到回來跑了幾百遍,直到她們都變成了一灘血水,我才停了下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有權有勢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情,最起碼,可以不再用受任何人的欺負。”
秦之炎輕輕一笑,笑容不再那麼溫和淡漠,而是籠罩上一層次淡的狠辣,他緩緩說道:“後來,我轉戰南北,在各國都安插了特務奸細,在朝中培養心腹,結黨營私,我還記得曾經有一個翰林院的年輕翰林聽到了風聲,想要上書攻訐我。我當天晚上就派人將他全家連同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全部殺死,那一場大火燃燒了足足兩天,死者多達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孩手和女人。”
“齊安太子,西川燕回,哪怕是楚皇,在這方面的所作所為都遠不及我,只是他們不懂得怎樣保全自已的名聲罷了。策反南疆的叛亂,就是我親自去做的。若不是你,楚離可能早就死在沙旱地上了。”
“老四為人謹慎,我派人潛伏在他身邊兩年仍舊沒有打到內部,以至於有今次的失誤。但是這樣也好,這樣事發之後,我們的反應就顯得十分真實,即便是那些人老成精的滿朝文武,也不會相信是我在背後做的手腳。他雖然有些頭腦,但是過於衝動,常年在軍營裡打轉,對於朝堂上的權謀就略顯生疏,對於小關節的把握也不夠完善。太廟裡的皇帝是假的,我在今天早上就已經派人把他殺了,不然以父皇的性格,是不會這樣衝動的將自己陷入險境的。我早就已經派人找到了華陽,三天前她就已經隱藏在東部水軍中主持大局,城防的將領們也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