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好了,下面用雙層炭溫著,還在微微的散發著熱氣。
青夏推開了門,看見院子裡靜悄悄的,微微皺眉,輕聲的喊道:“之炎?”
仍舊是靜謐一片,沒有一個人回答。青夏有些心慌了,聲音提高,“之炎,你在哪裡?”
跑到了碧兒青兒房間,也是乾乾淨淨的。就連平日裡梳妝的盒子都不見了,她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女子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不斷的搖著頭,連聲說道:“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她瘋狂地跑到連舟的房間,一腳踢開房門,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人,沒有一絲溫度,甚懸連玉劍也不在了;馬廄裡的馬匹也不見了,秦之炎的戰馬也沒了,只剩下自己的黑馬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像她一樣。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不願去相信,她反覆的搖著頭,輕聲說道:“也許是出去了,不會就這麼走了的,對,也許是去如雲樓吃飯了。”
她利落的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就衝出院門,在長街上迅速的馳騁了起來。終於到了知雲樓,青夏踉蹌的衝進去,猛地撞在了程筱的身上。
爽朗的女子見了她竟是十分的吃驚,大叫道:“你怎麼回來了?不走了嗎?”
“他在哪裡?”青夏緊緊的抓著程筱的衣襟,好似抓著最後一隻活命的稻草,氣喘吁吁地說道:“他在哪裡?在上面喝茶封嗎?在聽說書先生講段子對嗎?”
程筱吃驚地說道:“你們不是一早就走了嗎?我親眼看著他們出的城門,怎麼,你沒跟著去嗎?”
“出城門,出城門,”青夏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劇烈的呼吸著,渾身冰冷,如墜冰淵,用力的抓著程筱,不斷地說道:“哪個城門?去了哪裡?哪個城門?”
女子面色蒼白,幾乎毫無血色,程筱手足無措地說道:“是北城門啊,從北面走的。”
“北城門,北城門。”青夏一把放開了程筱,東倒西歪的跑出去,爬上馬背,向著北邊城門就追了去。
夜色漸漸來臨,彭陽的北門之外,是一片空曠的原野,百草悽悽,月色清冷,女子一身淡青的衣袍,騎在馬背上,茫然四顧。天地大的可怕,她卻小的可憐,四通八達的官道,她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她傻傻的望著四方的路,委屈的咬著嘴唇,一顆心幾乎被捏的粉碎。
她該去哪裡,該往何處去?
秦之炎,你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就這樣拋下我?你如何捨得,就這樣扔下我一個人獨自離去?你總是以為這樣對我是好的,司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如何狠心,如何可以這般狠心?
青夏的眼淚終於一行又一行的掉了下來,戰馬低低的哀鳴,茫然的回過頭來看著它的主人?
秦之炎,天地這般大,我該到哪裡去找你?我沒有家,沒有親人,我一無所有,你讓我獨自一人活在這空曠寂寥的人世中,難道就是你對我的仁慈?
秦之炎,秦之炎,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第二天一早程筱開啟店門,就看見青夏木頭人一樣失魂落魄的站在她的門前,衣衫那般單薄,面色青白,好似死去了一般。她大驚失色的將她拉進店裡,洗了溫熱的毛巾為她敷在臉上。
“他走的時幟,交給我一封信,說是將來若是有人來找他,就把信交給那個人。我原以為你們是一起走了,信也是託付我交給別人的,現在看來,是給你的吧。”
一張潔白的信件送到了青夏的手上,原本麻木的女子頓時一驚,連忙拆開信箋,開啟,只見清俊瀟灑的宇體淡淡的寫在有著香氣的白紙上,一看就是那個男人所書,字跡工整,言語平和,青夏看著看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依瑪爾,我終於得到了商丘一族的訊息,也許我的病醫治有望,我去了,若是能夠治好,我會回來找你的。你昨晚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輕易的放棄,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炎字。”
那一天,青夏在那裡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黑了下來,又漸漸明亮,她緩緩的站起身,就回到了那座宅子。
房間的每個角落,似乎還都有那人的影子,她站在門口,不敢踏講去,感覺秦之炎好像會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淡笑著望著她,又或許連舟青兒等人會突然蹦出來,大笑著說他們終於騙到了她。
她發誓,若是真的是那樣的,她一定不生氣,不會罵他們,更不會動手。
可惜,終究還是沒有,院子裡那麼安靜,一切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就連門,都仍舊是那般大敞著。
青夏走近房裡,將衣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