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翻動了一下死者的屍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響動突然傳來,青夏何等警覺,頓時飛身躍起,剛剛拿回來的匕首向著響聲處猛然擲去,一道破空之聲也隨之響起,一把撲在楚離身上,幾乎在同一時間,背上一陣火來疼痛,青夏登時知道,自己成功受傷了。
一名還未死計程車兵最後反撲,被青夏匕首扎中心脈之後再也無法轉活。
楚離眉頭緊鎖,面目森冷,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抱住青夏的身子,沉聲說道:“你怎麼樣?”說著還要來拔她背上的弩箭。
“不能拔!”青夏急忙說道:“這箭頭上有倒鉤,一旦拔出會血流不止,還好沒有血槽,不然今朝性命難保。”拿起楚離手中的刀,反手一把將箭桿劈下。撕開一片褲腳,繞著後背綁了一圈,咬住布條的一角,狠狠的勒住繫上。
四下探查一圈,青夏沉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快走。我重傷無法逃遠,留下來阻擊敵人,為殿下善後。”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不但成功的逃出盛都,更有一個戰死沙場的最好消失理由。神不知鬼不覺,又不會連累楊楓。故意留下這個隱患,為的就是施展這個苦肉計。不然,沒有人會在青夏的手下逃生,那個士兵,自然也不可能。
努力撐在地上想要站起身來,青夏咬著牙,頗有些搖搖欲墜,但是仍舊頑強了站了起來。她曾經受到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在敘利亞山地,為了解救無辜的人質,她的右邊肺葉中槍,但是仍舊靠著興奮劑的注射抵制疼痛,和敵人周旋了三天。那次行動之後,她被手術切除了一半肺葉,並得到了一個勳章。很多時候,人都是可以創造奇蹟的,生命的頑強能力,在很大程度上,遠遠超出人的想象。
楚離面色陰沉,看著青夏略微有些踉蹌的腳步,突然走到她的前面,彎下腰來,沉聲說道:“我揹你走。”
青夏大吃一驚,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楚離的一個低等黑衣侍衛,為他擋箭送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堂堂太子身份,即便此刻放棄她獨自逃跑也是情理之中。連忙說道:“小人不敢,殿下金枝玉葉,小人賤命一條,殿下犯不著為小人涉嫌。”
“上來!”楚離聲音低沉,似乎不願多說一個字。
青夏廢了這麼大的勁才得到這麼一個機會,下一次逃走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哪能就這樣放棄,仍舊說道:“小人身為黑衣衛,為殿下赴死理所應當,殿下不用顧及小人的性命……”
一個冷冽的眼神猛然掃了過來,青夏霎時住了口。
一把將青夏背在背上,楚離雙手繞到身後,將青夏的雙腿環在前面,用大裘包住青夏的身體,最後系在自己的身上。
青夏霎時間就好似一個粽子一般被緊緊的綁在了楚離的身上,她身子嬌小,不像之前楚離長手長腳,被青夏背在背上雙腳都得在地上拖著。楚離面不改色,拾起地上的長刀和弓弩,沉聲說道:“抱住我的脖子。”
偷雞不成蝕把米,青夏心中的鬱悶無以復加。無奈的伸出手來,抱住楚離的脖子。楚離低頭看了一眼身前一雙白皙的小手,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一下。
拿好弩箭等兵器,楚離突然奔跑了起來,速度快速驚人,絲毫沒有因為揹著一個人而影響了行動。叢林的地形詭異莫測,好在青夏有著超強的記憶能力,再加上楚離對這處的瞭解。正午時分,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叢林的邊緣。
青夏趴在楚離的肩膀上,側目看著楚離堅韌的眉眼輪廓,突然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其實,這個人,並沒有自己曾經認為的那麼討厭。時不與我,誰叫她附在了莊青夏這個奸細的身上。歷朝歷代每個國家,對待奸細的態度都從來沒有股息過,若換了是她,可能直接就殺掉了事了吧。
胡思亂想間,一陣轟鳴的馬蹄聲突然響起,青夏一驚,手掌不禁緊緊的抓住楚離的肩膀。楚離也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雙目寒芒大盛,警惕的向著聲音的方向冷然看去。
“所有人分成三十隊尋找殿下,以煙火為號,遇到可疑人員,立殺無赦!”
鏗鏘的聲音登時響起,儘管知道這一次逃亡完全失去希望,青夏仍舊大喜,對著遠處大聲喊道:“俆將軍,殿下在這裡!”
雜亂的腳步聲急切的向著這邊轟鳴而來,徐權帶著大批人馬瘋狂奔至。然而,所有人的表情在大喜之後瞬間變得僵硬,就連穩健如徐權,也不由得面色大改,直愣愣的盯著趴在楚離身上的青夏,目瞪口呆。
“哼!”氣勢洶洶的一聲突然響起,楚離雙眼一寒,殺氣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