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來,眾人見他得意洋洋的提起當年之事,就連西川計程車兵,也不由得緊緊的皺起眉來。
燕迴風流成性的名聲,世人皆知,他一生所做的荒唐事中,當以兩年前孤身潛入東齊大族宣華大宅中,男扮女裝冒充侍女兩月,最後不但勾搭走了人家的舞姬,更將宣華家主的兩名小妾一起帶著私奔回了西川,誰知到了西川之後方才知道,其中的一名小妾,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燕回因為此事,被西川大皇狠狠痛斥,罰了他三年的俸祿。此事早已被傳的天下皆知,西川百姓更是引以為恥,沒想到事件的主角此刻當著其他三國的掌權人,卻還這般得意洋洋的當成什麼光榮事情一樣大言不慚。西川士兵的心臟碎了一地,一個個老臉通紅,齊齊為他們的主帥暗道了一聲慚愧。
“安太子,你這樣做可不對啊。”燕回語重心長的站在場地之中,看也不看周圍寒氣森森的三方長矛刀兵,他的戰袍設計的極有創造性,銀甲流彩,卻寬袍大袖,貌似楚服,深衣流蘇,內罩青綠滕莎,上繡繁複花朵,別樣的璀璨奪目,外面卻為了應景墜上了層層銀色甲片,一身衣物不倫不類,燻的香噴刺鼻,既不像戰袍,又不像華服,穿在他的身上如同他的人一般,頗有些顛三倒四的樣子。
相傳這身衣服還是他為了應付西川大皇而趕製的。按他的說法是,即給了皇家面子,又全了自己的愛好。只見他笑呵呵的從懷中抽出一隻羽毛軍師扇,狐狸一樣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道:“安太子素有俠名,太子高義,天下皆知。雖說和南楚大皇的妃子有些勾三搭四,但是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回甚是理解。雖然說現在這名南楚妃子又和秦三殿下不乾不淨,但是這也盡顯太子眼光如何毒辣,世上就這麼一個極品紅顏也被你看到眼裡,實在是令燕回佩服。就算現在這位南楚妃子,逃出南楚,又愛上了秦三殿下,將太子殿下棄如草芥,但是你看南楚大皇還沒有當先發難,你何苦要趟這趟渾水,說到底,你們也只是少年的青梅竹馬罷了,就算曾經山盟海誓,這個,曖昧不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還是應該放寬心的好。”
他這番話說的顛三倒四,混亂不堪,將幾人的關係也搞得一團糊塗。但是卻句句都在挑撥幾人之間的關係,更將青夏說的像淫娃蕩婦一般,低賤不堪。青夏還沒怎樣,楚離面孔已經漲紅,秦之炎面色蒼白,一雙丹鳳眼斜斜挑起,冷冷的看向燕回,就連齊安都是眉頭緊鎖,不耐的看向多事的燕回。
可是燕回卻彷彿失去了感覺一般,仍舊呱噪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安太子手上戴著南疆秘製的手套,上面塗抹的烈性毒藥,染膚即死,若是真的觸碰了楚皇妃子的花容月貌,美人變枯骨,豈不可惜?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楚國主令人繞道秦軍後營,難道是想學白鹿堡一樣偷襲大秦糧草,搶回女人?還有秦三殿下,你派人連夜換了糧草駝車,在糧車裡裝的都是硝磺之物,可是想以火攻偷襲之人?要我說,你們三人都不必再爭,索性一同去我府上,我家美女如雲,任你們挑選,除了我的十六房小妾,其餘的一律奉送。”
燕回話音剛落,三人的面色齊齊一變,素聞四川燕子洞密探無孔不入,沒想到竟然將情報工作做到這樣的地步,果然不簡單。
秦之炎冷眼看了齊安一眼,沉聲說道:“原來上次安太子去南疆是去尋找使毒高人,受教了,今日所贈,必將如數奉還。”說罷就舉步向青夏走來。
一杆長槍突然橫在秦之炎身前,楚離冷然轉頭望著他說道:“我只是假意襲擊大秦後營,三殿下果然才智高絕,轉瞬之間就做出防備,只可惜卻浪費了殿下的大好佈置。”
秦之炎淡淡而笑,寒聲說道:“彼此彼此,所謂的硝磺之物,也不過是個幌子,掩人耳目罷了,現在大秦糧草仍舊好好的放在後方,夠膽的大可前去一試。倒是燕將軍的線報,做得不夠詳盡,也不知是燕子洞的本事低微,還是燕將軍有意挑撥,引得我三家爭鬥。”
燕回眼梢一挑,狐狸一樣的眼睛內精芒一閃,哈哈笑道:“自然是燕子洞本事低微了,在下怎會故意挑撥離間。此次由西川主辦田獵,燕回只是小心行事,怕大家一時衝動,不遵命書上所說,動起手來,那就不好看了。幾位行軍在外,事事謹慎,萬事小心,實屬高明。”
三人唇槍舌戰,齊安卻仍舊站在一旁,冷冷的盯著青夏,眼睛一瞬不瞬,突然森然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漫天長風登時倒卷,呼嘯聲好似塞北的狼群,青夏站在場地當中,身旁是笑吟吟唯恐天下不亂的西川燕回,聞言猛地抬起頭來,驚愕的看著這位東齊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