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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就這麼短短的兩張紙,楚皇卻足足看了大半個時辰 ,下面的眾將跪的膝蓋發麻,季崇明更是心中忐忑,世上最殘忍之事莫過於 活活等死,伸頭縮脖反正都是一刀,那倒不如來個痛快。

徐權倒是抱著一線生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楚離的表情,然而,只見他們 的大皇面沉如水,雙眉緊鎖,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異樣的表情流露。徐 權一顆心漸漸的冷了下去,看來天意如此,他也無力迴天了。

唰的一聲,只見南楚大皇一身漆黑軟甲,墨髮素冠,將信折了起來,隨手 收起,眼神在眾將身上一掃,目光登時就寒冷了起來。

楚離治軍之嚴,當世堪稱第一,徐權抱著拖得一時是一時的想法,連忙問 道:“陛下,可是東南海禁有訊息了嗎?”

楚離目光在他臉上冷冷掃過,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樣淡淡一哼,隨即轉 過頭來,繼續方才的話說道:“來人,將季崇明拉下去,軍法處置!”

眾將登時一愣,就連季崇明也是驚在當場。

大皇說什麼?他說的是軍法處置,不是就地正法,雖然不過是換了個詞, 但是這裡麵包含的深意,卻是相去甚遠了。

徐權頓時精神大振,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陛下,不知,依照哪條軍法 ?”

楚離不耐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好大喜功,審敵不明,這,也要朕來教 你嗎?”

徐權的一顆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裡,不是貽誤戰機貪功冒進致合大軍潰敗士 兵慘死,而是好大喜功審敵不明,那就不是死罪了,登時大聲叫道:“回稟 陛下,好大喜功,審敵不明,依法當杖責五十!”

楚離聲音冷淡,低聲喝道:“那還愣著幹什麼?”

“是!末將聽令!”

徐權一個咕嚕爬起身來,指揮著士兵拖著暈乎乎的季崇明和一眾麻了腿的 大將就退出大帳。

自始自終,面沉如水的南楚大皇始終冷著一張臉,沒有流露出半點表情。 然而,中軍大帳的簾子剛一放下,裡面的人剛剛撤出,冷麵男子的嘴角就不 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他像是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樣,將放在袖子裡的潔 白信紙又再次拿了出來,珍而重之的攤開,又從頭到尾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 ,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濃烈。

外面士兵掄軍棍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響了起來,楚離混若未聞,只是反覆 的看著那張信紙。突然面色一怔,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喃喃說道:“明 明一顆心己經系在了楚某人的身上,偏偏就嘴硬的不肯承認,看來西川的戰 事需要儘早了結才是。”

內帳的侍女沁玉正要為楚皇進茶,聞言登時一怔,手一抖險些將茶杯摔在 地上。

外面那個人,是楚皇陛下嗎?

謹慎老成的宮廷侍女突的驚恐,這茶啊,還是等會再送去吧。

外面,受了五十軍棍,仍舊能自行走路的季崇明在一眾袍澤兄弟的攙扶下 ,踉蹌的來到徐權面前,感動的說道:“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徐大人 的救命之恩,崇明此生必不敢忘,他日若是有所差遣,便是死,崇明也不會 皺半點眉頭。”

一旁頭腦簡單的將士們登時點頭,七嘴八舌的說道:“還是徐將軍得陛下 器重,不愧是南楚舊臣。”

徐權愧然的搖了搖頭,伸手拍在季崇明的肩膀上,感慨的嘆道:“季將軍 ,救你的不是在下,實是另其人啊,你若是真有心,他日就往海市走一趟, 備份厚禮,到東南行省大都督的面前,親自道謝吧。”

說完,轉身就搖頭晃腦的離去。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季崇明默默的唸了兩遍夏青的 名字,喃喃道:“東南總督,異軍突起的新晉寵臣夏都督?”

此時此刻,異軍突起的新晉寵臣夏都督正在海市最大的酒樓裡宴請滿刺家 和淡馬錫兩國的使臣,滿刺家是位於馬六甲海峽的馬來半島,淡馬錫卻是後 世的花園王國新加坡。眼下開海在即,馬六甲海峽卻是重中之重的一箇中轉 地,是以青夏十分重視,親自迎接這兩國的使者,她博學多才,對各國的文 化歷史語言均有涉獵,一餐飯下來,賓主皆歡。

八月的海市,氣溫高達三十多度,炙熱難當,夏都督卻是一身月白錦袍從 上到下包裹了個嚴嚴實實,就連脖子,也被衣裳的豎領遮住,只露出下巴和 一張清俊的臉孔。

旁人不知道這是有意掩飾,以防有人看出她沒有喉結。還道這夏都督注重 官儀,在這樣炙熱的天氣,穿著打扮仍舊這般受禮,果真是百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