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提及的“職業”了。
拎著身上的衣服掛飾微微嘆氣,讓侍女手法熟練得給自己擺弄頭髮,沙耶開始沉思待會兒見到源雅信該怎麼做。
這幾年的相處讓她和童子之間建立了一種特殊關係,不是朋友卻分外默契,不是情人卻隱約曖昧,換個詞的話,大概可以用同伴二字來稱呼。
記得當初跟童子說起自己的看法時,他還嗤嗤笑著一臉不屑的神情,但看他後來每次都沒有反駁她那麼稱呼,大概他自己心中也是如此期待著的吧。拋去麻倉童子那令人厭惡的自負性格,和他們兩人公開預設的婚約關係之外,她跟麻倉童子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習慣了幹什麼事都兩人行動,這次自己獨自一人去面對,還真有說不出來的奇怪感。
摸了摸柔軟的臉頰,沙耶微微一笑,大概又是自己多想了,聽說那位源中將雖然風流,但卻是位不折不扣的高雅貴公子,應該不會對她做出什麼無禮舉動吧。
於是,在眾位侍女閃亮的星星眼中,被打扮得無比美麗的沙耶,在同門師兄的陪伴下來到了山下的居所。
這是處清幽雅緻的小別院,清風拂面,有種令人心曠神怡的舒服感覺。
說是惡靈作祟,說白了不過是個嫉妒成狂的女人的怨念罷了。檢查了全身上下都無傷口面部表情卻異常猙獰恐怖的阿玉夫人的屍體,再以源雅信的那種性格進行推敲,心思冷靜的沙耶得出這個結論。
站起身,身穿巫女服的沙耶冷著臉對神情激動有所期待的源雅通道,“不過是沾染上了汙穢罷了,待我舉行一場儀式將其祛除,以後便不會再發生這種狀況了。”
看到賀茂家前來除靈的人是沙耶,源雅信的眼神一亮,但聽到沙耶平板不起絲毫波瀾的語調,眼神又慢慢暗淡了下去,“巫女小姐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吧。有勞巫女大人了。”
沙耶冷著臉輕輕點頭,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看來這個法子對風/流成性的貴公子果然有用,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剛死了情人暫時沒有心情去拈花惹草。
沙耶平生最恨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從最開始知道關於源雅信的事情開始,她就對這個到處招惹女子的男人沒有好感。她痛恨那種人,因為愛情之中受傷最嚴重的永遠是女性,她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除靈結束,沙耶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源雅信忽然掀開簾子闖了進來。
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接著沙耶又若無其事的收拾起來。反正她現在是身份是賀茂神社的巫女小姐,眾人皆平等,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只是性別為雄的生物物種罷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見自己站在她身後半天別人都沒有反應,向來認為自己魅力超群無人能敵的源中將開始站不住了。他走上前去一把拉過沙耶的身子,眼神帶著一絲困惑和不解地問她,“你沒有收到我送給你的信嗎?”認識她第二天,源大人就給沙耶送去了一封聲情並茂的情書,信是系在瞿麥花的花枝上一起送過去的,其中意思不用言明便已知曉。
感覺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在不斷加深,沙耶心知他的耐不住性子了,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神情淡淡道:“大人是不是有些誤會?我身為外公名下唯一的女弟子,日後可是要侍奉在神前的,您……難道想對神社的齋君出手?”
琥珀色的眼眸玲瓏剔透,彷彿能倒映出世間一切的醜惡,讓源雅信忽然感覺到一股狼狽。他訕訕地鬆開手,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神明亮喜悅地看著她,“那是不是隻要在去侍奉大神之前成親就行了?賀茂家族不是小家族,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只要我向父親請求,我們說不定可以在一起的。”
源氏公子的神情非常激動,沙耶看著這副樣子的他,只覺得非常無語,嘴角抽啊抽,最後無奈道:“很抱歉,我已經與人有婚約了。”直到此時,沙耶才真正佩服舅舅和外公的遠見之明,敢情他們不光是給自己找了個門當戶對又可以隨時丟棄的未婚夫,還找了一個實力背景強大隨時可以拿出來當擋箭牌的青梅竹馬啊!
嘴角不斷地抽搐著,沙耶眼中卻流露出笑意。這次回去以後,就對童子好一些吧。從前總是想盡辦法的刁難他,就算童子有心親近他,也礙於她的冰山態度避而遠之。幾回之後兩人的狀態變成了“相敬如冰”,舅舅和外公那些長輩長長吁聲嘆氣,她卻由衷地感到歡喜。現在看來,是她太不懂事,太任性為之了。
“婚約?”源雅信似乎大吃一驚,可隨後就恢復常態,搖晃著摺扇抬起沙耶的下巴,一副寫意風流意趣極佳,“巫女小姐不要拒人於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