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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這裡正是海門十三蛟龍的根據地。
實際上海門十三蛟龍做的買賣是水路走鏢,他們不但走長江水路的鏢,甚至也在沿海一帶走道,聽傳言,歐陽正曾率領手下眾兄弟與那霸佔在臺山列島的海盜們拼過命,由於水運保鏢之不易,海門十三蛟龍甚少在這狼山一起圍聚。
現在,狼山下的這座大莊院子裡,有一大半房子是空著,江面上也只有兩三艘雙桅帆船,還正在裝貨準備送貨往杭州灣呢。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鬧海蛟”歐陽正與“翻江龍”石山、“浪裡蛟”李大海、“海底蒼龍”褚彪、“五爪金龍”牛鳴臬五人正坐在一張大桌上邊喝著酒,商議如何護送三條船上路呢,突見一個部下,雙手捧著一張火紅帖子,匆匆進得大廳上。
“稟總鏢頭,外面有人送來這張拜帖。”
桌上的五人全一怔,誰也弄不清這時候誰會送來拜帖,歐陽正更是眉頭一鎖,伸手道:
“拿過來。”
歐陽正接過拜帖,當眾念道:
海門十三蛟龍雅鑑:
明日申時正,弟在船上候駕,切盼一敘。
秦淮祈無水
歐陽正驚異道:
“怎的是這老怪?”
一旁的“浪裡蛟”李大海道:
“聽來語意不善,不知這江河老怪在弄什麼鬼。”
“翻江龍”石山冷哼一聲,道:
“這老東西怎會找上我們狼山來?孃的,他在南京找油水,我們水上做保鏢,幾曾與他有什麼瓜葛,他今莫名其妙的找來,我看大家得防著點。”
歐陽正對那頭目道:
“告訴來人,回帖來不及寫,叫他回去告訴祈老,我準明日上午登船拜望。”
這時“五爪金龍”牛鳴臬道:
“大哥,明日我們還有三船貨上路,我看向後延半日,我們陪大哥一起上船去,看那祈老怪在弄什麼鬼。”
“鬧海蛟”歐陽正搖頭,道:
“不如,你同石山褚彪只管按時啟碇,我與大海去就夠了,祈無水再奸詐,歐陽正自信還對付得了。”
石山道:
“大哥,行事多琢磨,小心無大錯,兄弟覺得明日貨船晚開半日,不會耽誤什麼的。”
歐陽正搖手道:
“不必了,今日大夥早點歇著吧。”
由於“江河老怪”祈無水的這個大紅帖子,而使得歐陽正幾人也無心再喝下去,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這夜露水溼衣衫,萬里晴空的狼山下大竹林中,忽然閃出一條人影來,細看這人一身黑色水靠,後腰插了一把分水刺,一手還拿了一雙蛙鞋,幽靈般地直往江邊撲去。
就在一堆石岸邊,他停下身子,急急地換穿上手中蛙鞋,迫不急待地一頭鑽入江水中,光景是往附近錨泊的兩艘大船上游去了。
細看這人,生得既瘦又矮,雙目如豹似地令人生畏,扁大的鼻子下面,有一副翹翹地老鼠鬍子,偶爾在他伸頭水面換氣時候還會露出一隻大虎牙。
不錯,這人就是“海門十三蛟龍”老四,“海底蒼龍”
褚彪,他因不放心大哥歐陽正與李大海二人明日赴祈無水之會,就在各人回房以後,暗中來到江邊,他要潛往祈無水的大船去,探一探這個老水怪究竟在弄什麼鬼,因為“江河老怪”祈無水絕對不會遠從南京趕到狼山來請歐陽大哥白吃白喝一頓,明敞著酒無好酒,筵無好筵,如不探個明白,終是放心不下。
兩艘三桅大船並靠在一起,泊在距岸約十里處。
距離說遠也不遠,不過正好在褚彪下水的偏下游處,這對褚彪而言,就省卻不少力氣,因為江水的流動相當快速,尤其這地方已近長江口,水勢也較湍急。
不過這些對褚彪而言,根本不算一回事,只不過一袋煙的功夫,褚彪正雙手攀住了大船錨鏈,他只是稍做休息,立刻雙臂運力,緩緩摸到船邊。
船上十分靜,連個瞭望的也不知到哪兒去了。
褚彪剛跨登船面,突然一聲暴喝,聽起來足有二十多人在吆喝。
褚彪還真嚇一跳,細聽聲音,原來起自一間大艙,尋聲找去,不由心中暗笑——
原來是兩個船上的人全聚在這裡賭上了。
艙頂掛了兩盞燈,一塊絨布上中間放了一根小竹棍,有個漢子,面前放了一個盤子,盤子上面倒扣一個細瓷杯子,原來這些人賭起單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