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為好辦了。”
戚九娘道:
“婆婆的意思——”
石大娘道:
“直接找上依水寒老婆,自然可以問出來的。”
於是,四個人兼程南下,當真是馬不停蹄。
一艘雙桅帆船,靜靜地停在江面上。
江水悠悠東流,船舷發出清脆悅耳碎浪聲,浪聲不大,但響在人們的心中有如雷聲。
石騰蛟四人坐在船艙中,石大娘不時地望望西天,西天仍是紅日高掛,離日落總還得個把時辰。
戚九娘道:
“那個紅太陽好像掛在天上沒動嘛,等,總是令人不耐煩的事。”
一向不太喜歡說話的石冠軍,搔著嘴巴上的粗鬍子,道:
“我看大家還是睡上一覺,一定晚上還會動上傢伙呢!”
石大娘點頭,道:
“最好別動傢伙,因為我們這是去找人,再說師出無名,又何苦未得到東西,先與飛龍寨結下樑子。”
石騰蛟道:
“既然我們摸上焦山,就不能不做最壞打算,真要不得已,也只有憑本事了。”
石冠軍一捋短鬚,道:
“真要動上傢伙,我接姓於的幹。”
也就在這時候,早見兩個太湖黑龍幫小頭目,各人手上捧著吃的送進艙來。
石大娘道:
“天黑的時候把小船送下去,操舟的有三個就行了。”
其中一個小頭目忙應道:
“回老夫人話,全照夫人的話辦,要去的人我已分派好了,就等幫主四位調遣了。”
石大娘點頭道:
“好,叫他們今夜驚覺些,天一黑就行動。”
兩個小頭目去了,匆匆地退出大艙。
石騰蛟這才叫各人邊吃邊聽他的計劃。
計劃也是四人商定的,石騰蛟只不過加以詳細分派。
於是,夕陽落山了。
江面上由紅變黃,變灰,黯淡的像是蒙上一層黑布。
遠處一里外,焦山那雄偉的山崖,酷似一頭水中怪獸,恁般高不可攀地屹立在江中,點點碎浪,激起一溜溜白色浪花,帶著懾人的聲音,無止境的拍向小沙灘,小礁岩,以及暗礁附近的一艘小船。
小船上正低著身子坐了三個人,三個遠自太湖來的黑龍幫小頭目。
灣岸的岩石堆中,石騰蛟低聲問身後的戚九娘,道:
“你能確知是這個方向?”
戚九娘也低聲應道:
“錯不了的,爹,只一繞過這處山腳,就會看到有間小瓦房的。”
石大娘道:
“當家的,我們依計行事,你與冠軍附近守著,我同九娘摸過去。”
石騰蛟點頭道:
“最好多注意暗處,小心遇上守夜人。”
於是,石大娘一揮手,當即與戚九娘二人匐伏鶴行,沿著一堆岩石往右方拐去。
果然,就在石大娘與戚九娘二人才越過巖頂,前面不遠處已見燈光一點自一間屋中露出來。
二人互望一眼點點頭,突見燈亮中走出一人,那是個女人的影子,隱約中這女人手中還提著東西,另一手提了個燈籠,緩緩往另一面行去。
石大娘當先向屋旁潛去,沒有多久,她已到了屋後面窗子下方,只見有一扇窗子半掩著,自外向屋內望,石大娘一眼看到兩個女人,一老一少,顯然就是那依水寒的夫人與女兒依霜霜。
這時戚九娘也到了窗下面,她見屋中只有依氏母女二人,立刻與石大娘二人互點著頭。
就在這時候,突聽得屋中的依夫人道:
“霜霜,備茶,有客人來我們這寒舍了。”
依霜霜年不過十五,卻長得亭亭玉立,眼如秋水,齒若編貝,面如芙蓉,端的一副美人胚子。
這依霜霜在十一歲那年父親率領船隊出海遇風以後,小心靈中受此打擊,原本十分活潑樂天的她,漸漸變得沉默寡歡起來,繼至漸長,更是早晚依在母親身邊而足不出戶,如今雖令她母女二人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感受,但在其母的呵護下,日子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