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江都也有焦山飛龍寨的船隊,好像是屬於他們第三分舵的船吧。”
周全道:
“只等盛老頭入席,我們就開門見山地問他。”
不旋踵間。
酒菜十分豐盛,全是一時上選,四個大件,是河蝦江鰻紫蟹紅鯉,這是盛記客店的門面菜,十斤一缸的女兒紅,泥封口剛剝去,就有一股酒香而發,司徒大山直抽動他那個大酒糟鼻子不已,邊還高聲道:
“來來來,且讓我先喝三大碗。”
盛掌櫃忙著為三個他十分頭痛的老魔頭斟酒,邊還得逢迎拍馬地謅笑道:
“三位老爺子,長年難得見到大駕光臨,這頓酒菜我老盛著意地做為東道了,今日不但管飽管醉,吃醉了就住在我店裡,只要高興,明日再吃如何!”
周全笑道:
“老盛呀,你別口是心非了,你是巴不得我三人永遠不進你的店門。”
盛掌櫃十分委屈地道:
“周爺,你這是說的哪兒話,爺們吃了我老盛一頓酒,江湖道上只一句話,我這裡就十年太平日子好過的,老實說,我請還請不來呢。”
盛掌櫃的話一些不假,三個老魔頭有多少徒子徒孫,只怕連他們自己也弄不清,他們任何人一聲招呼,只怕他們手下人誰也不敢在江都地方鬧事。
第二缸已喝下一大半,周全這才眯著醉眼,對一邊殷勤斟酒的盛掌櫃,道:
“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得向你老盛打聽。”
放下酒壺,盛掌櫃道:
“周爺你吩咐。”
周全先是晃晃滿頭白髮,似笑非笑,笑中含威地問:
“告訴我們,你可知道焦山飛龍寨有沒有個疤麵人?”
盛掌櫃一哆嗦,道:
“疤麵人?”
三個老怪三個樣,三個各具威嚴模樣,死死地盯在盛掌櫃面上,就想一眼看穿盛掌櫃的心似的。
空氣有些窒息,窒息中盛掌櫃的雙手手心沁汗。
他可沒有忘記雷一炮那天臨去時的交待,要替他守著些,絕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動向。
現在卻來了三個江南魔頭,他三個人中,任何一人雷一炮都夠招架的。
周全三人沒有開腔逼問。
盛掌櫃卻裝模作樣地似在沉思——
三個老魔頭還以為老盛在想是否見過疤麵人呢,所以誰也不開口打擾他的思路。
而盛掌櫃卻在琢磨眼前如何去應付。
琢磨的結果,盛掌櫃下了一個決心。
決心是在他衡量形勢中所擬定,因為面前三個老魔頭何許人也,萬一自己稍露破綻,惹火了其中任何一個,掀桌揍人那是輕的,不定還會要老命。
於是他決心來個真假各半。
盛掌櫃緩緩低聲道:
“焦山飛龍寨上是有個面上有刀疤的大個子,不過……”
祈無水緊張地道:
“快說呀!”
盛掌櫃道:
“我說了也是白說。”
周全愣然道:
“怎麼說?”
盛掌櫃一聲嘆息,道:
“因為這個疤面大漢先是瘋了,然後又投江而死,這些全是飛龍寨的人說出來的。”
周全忙問:
“可知這人是誰?”
盛掌櫃擺搖頭道:
“不太清楚,好像是依寒主在日的副總管吧。”
周全露齒一笑,道:
“嗯,如果老夫猜的不差,這個疤麵人定然是這個副總管,他絕對未投江而死。”
司徒大山放下酒碗,道:
“周老頭,你怎敢如此肯定?”
哈哈一聲得意的笑,周全道:
“精通水性的人,應該上吊或服毒,投水是不會死的,因為只要連喝上幾口水,就會使他清醒過來的。”
祈無水道:
“對呀,這麼說來,疤面漢子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溜了。”
周全道:
“而且是溜到開封城,取走了那話兒。”
幾個老魔推敲得十分正確,只可惜他們不知道雷一炮早同小癩子二人到了鯁門島。
現在,三個魔頭已知道焦山有個疤麵人投水遁去,更知道依夫人母女也不在焦山,那麼焦山已沒有再去的必要,下一步該如何呢?
只是三個魔頭誰也沒有再多說,因為兩缸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