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運河慢慢趕往太湖去,這一次黑龍幫與飛龍寨的一場火併,你我可有得瞧的了,哈哈……”
祈無水道:
“你我坐山觀虎鬥,且看哪家佔上風吧。”
司徒大山更嘿嘿一陣笑,道:
“撿便宜的事總是令人極端愉快的,哈哈……”
三個老魔的快船緩緩行駛在運河上,直到無錫也未見有任何太湖黑龍幫的船進入運河駛向長江。
這件事不能不令周全三人奇怪,奇怪雙方為何竟無一點動靜。
按照三個老怪的計謀,如果雙方均按兵不動,三人的計劃必然化為泡影,周全的心機便就白費了。
三個老怪在無錫上岸,東城門內登上太湖大酒樓。
那無錫就在太湖北岸,有運河可通長江,無錫城內的最大一家酒樓就是這“太湖大酒樓”。
今夜,周全三人來的可真是時候,因為整個大酒樓的第二層樓上全被人包下了,要吃酒也只能在樓下座上等。
酒樓一角有兩間雅廂,由於三人來得早,所以才算佔到一間雅廂。
這時小二見是三個老頭兒,並未把周全三人當成衣食闊客看待,只是先打聲招呼:
“三位老爺子,今晚本酒樓有貴客請客吃酒,整個二樓全被包下了,等一些客人到齊,可能有招待不周忽略三位地方,尚請包涵些。”
周全面無表情地道:
“這位請客的人,一定來頭不小了。”
小二哈哈一笑,道:
“當然不小,無錫‘蓋天翁’蓋爺請客,捧場自然是大不相同了。”
周全突地聳肩一笑,道:
“好傢伙,是王八老蓋呀!”
小二一怔,面色一變,只是未開口頂撞。
祈無水道:
“老蓋是無錫地頭蛇,龍頭老大嘛!”
小二忙笑道:
“這位老爺子可說對了,提起無錫龍頭老大,當然也只有蓋天翁蓋爺了。”
不料司徒大山早沉聲吩咐小二,道:
“快快先搬一缸陳年花雕,魚鱉叨拾四樣精緻的端上來,別盡在這兒講什麼鱉蓋王八蓋的。”
他聲音大,嚇的小二忙伸頭往外看,邊回身搖手道:
“三位老爺子,說話可得小聲些,要是被人聽了去,三位捱揍,本酒樓連帶遭殃。”
周全道:
“那就快去端菜上酒呀!”
那小二搭起白布巾肩頭上,慌忙著去了,周全這才對祈無水道:
“姓蓋的潑皮賴場面越發得大了,無錫這地方油水可不比南京差多少,祈老怪,若論排場,看來姓蓋的不比你差多少嘛!”
“江河老怪”祈無水道:
“姓蓋的什麼東西,他給我祈某牽馬墜鐙我還嫌他不夠份量的。”
不旋踵間,“太湖大酒樓”已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這時走入“太湖大酒樓”的客人全被擋在樓下座頭上。
有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婀娜多姿,且又風情萬種的女子,正分站在二樓口兩邊,宛如擺了兩盆盛開的玫瑰花,客人們便不時地抬頭向上望,眼睛如同吃著冰糖葫蘆。
於是,門外面有了馬蹄聲,那絕對不只是一匹馬。
緊接著,就聽得這家掌櫃的碎步迎上門外面,道:
“蓋爺來了,快請樓上坐。”
早聽得有人喝問道:
“酒席全準備好了嗎?”
掌櫃的忙笑迎道:
“全部備妥,只等蓋爺客人到齊就上桌。”
又聽得那人邊往樓上走,邊對掌櫃道:
“今夜選單呈給蓋爺過目。”
掌櫃的忙奔向櫃檯。
這時雅廂內“江岸一陣風”周全冷笑,道:
“孃的,場面大,派頭又十足,姓蓋的可真夠拽的。”
祈老怪道:
“要不是我們正事待辦,我老頭子這就去攔住姓蓋的給他兩個大嘴巴子。”
司徒大山道:
“你二人也真是的,我們只管喝酒,管他孃的裹腳布有多長的。”
輕聲一笑,周全道:
“還是酒鬼的話對,蓋天翁要怎麼做,與我何干,還是吃酒吧。”
祈無水端著酒杯卻自言自語,道:
“蛇蛻皮變長,人捧人上天,姓蓋的今晚擺出這種場面來,對方準是個梟雄人物,二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