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禮教。”聽起來似是有氣無力,但聽在橘面大漢耳中,猶似響雷。
橘面大漢鯉魚眼一翻,厲吼道:
“佟大年,你老小子閒話少說,閒屁少放,快把東西交出來,爺們也許網開一面,饒你一條老命。”
佟老爹臉色驟變,灰白長鬍子似在抖動,嘴角牽動幾下,隨即緩緩站起身來,道:
“既知我是佟大年,佟大年當年又是飛龍寨總管,你小子是何等身分,竟恁般的在佟某面前趾高氣揚而又飛揚跋扈,未免忒也大膽了吧!”
橘面大漢戟指佟老爹,罵道:
“啃你六舅孃的,眼下你是飛龍寨的叛逆,生死捏在老子手掌心,還他孃的有什麼好跩的。”
就在這時候,佟老爹斗然暴伸左腳上撩,火架子上的小銅鍋“唿”的一聲向橘面大江的面上叩去。
橘面大漢自然的偏頭,同時左手拍出迅即抽回,不料一鍋的糖稀,仍然濺了他半身子,熱辣辣的燙得他哇哇大叫。
佟老爹腳挑銅鍋,斜身已握住靠在桌邊的那根已插了二十根糖葫蘆的竹杵子,橘面大地狂叫一聲,手中大馬刀一招“橫掃千軍”,疾向佟老爹攔腰砍去。
佟老爹向後一讓,推桌橫擋,人已飄落屋子一角,橘面大漢咬牙切齒,雙手挽個刀花,直欺而上,燈影下只見他那把藍汪汪的大馬刀發出震人的破空聲,令人有刮面裂膚之感。
雙手緊抓插著糖葫蘆的竹杵,佟老爹哼唱有致的一連躲過橘面大漢三十六刀,突然雙臂一聳,雙足力蹬,一鶴沖天躍起數丈高,嘩啦啦響聲中,他已把屋頂衝了個大洞,人已落在屋面上,手中兀自握著那根竹杵,只是那竹竿上的糖葫蘆,早已不見。
猛可裡,兩把大馬刀分左右劈來,佟老爹雙手托起竹竿左撥右擋,“唰唰”聲中,已把兩把大馬刀撥在一邊,便在此時,又見兩人自屋下躍登屋面,其中一人就是那橘面大漢,原來佟老爹的住處四周,早已佈滿了焦山飛龍寨的人馬,當真是把佟老爹的小屋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時佟老爹暴喝一聲,道:
“好不要臉,竟然以多取勝。”他身形一長,“嗖”的一聲,右手上已多了一把細劍。
原來他那把細劍旋藏在竹竿中,劍長二尺半,迎著天上月色,噴灑出一片極光精芒。
佟老爹的劍抽出,立刻左挑右刺,前劈後掃,剎時屋面上碎芒點點,叮噹之聲不絕於耳,不旋踵間,突聽佟老爹大喝一聲:
“著!”
只聽後上屋面中的一入“哎呀”一聲,大腿上被一劍掃中,鮮血噴灑中,連褲管也幾乎被掃破一大半,骨碌碌的自屋上滾了下去。
就在此時,突見一個老者自下面一躍而登上屋面,他緩緩的向佟老爹身前移動……
佟老爹突然又是一聲大喝,道:
“去!”
就見他劍挑身後大馬刀,右足已狠狠的踢在一個大漢膝腿上,於是悶哼一聲,那大漢“咚”的一聲跌下屋來!
不料伺機在一旁的老者,突能右手食指戳出,徑取大開門戶的佟老爹咽喉,這一招迅捷無比,是個必欲得手的殺招。
佟老爹急忙抽回右手細劍削他的手指,不料老者招式不變,左手一根尺長旱菸袋一擋,“當”的一聲,發出一溜火花。
老者跟前一步,手指仍向前送,只是中途突然下降,點向佟老爹的小腹,二人越來越近,幾乎動手在兩尺距離中。
佟老爹錯步橫移一尺,急向一旁閃躲,嗤的一聲左腹處衣衫被老者指風扯下一塊來,佟老爹百忙中不及細看自己是否受傷,細劍一圈,一招“合抱玉柱”,齊肩掃向近身三人,老者卻縮頭塌肩中突然長身而起,人已與佟老爹面對面,只見他右掌一推,紮紮實實的擊在佟老爹胸口上,咔嚓一聲,佟老爹在斷肋裂骨中跌下屋來。
細劍依然在手,佟老爹就在快落地時候,咬牙一個鯉色挺躍,這才雙腳落地,他已不再多想的一心要衝出柳樹村,但他胸部也不知斷了幾根肋骨,一時間聚不起真氣,早見橘面大漢齜牙咧嘴的衝過來,奮起大馬刀,“咻”的一聲,正劈在佟老爹的背上,悶哼一聲,佟老爹已爬在地上,等到屋上落下來老者喝叫“留他活口”,已然遲了一步。
老者已不再理會佟老爹是死是活,鄙夷的一聲冷笑,立刻抓起佟老爹拖在簷下,對一旁的漢子們道:
“剝下他的衣服來,給我細細的搜查。”
立刻就見四人收起大馬刀,剝下佟老爹的衣衫,只見他背上領下方有個小口袋,裡面正裝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