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雙拳不聽使喚,雙腳行動笨拙,不旋踵間,人已被幾個壯漢掀翻在樓板上。
冷冷連聲笑,蓋天翁抓起倒在樓板上的一隻板凳,沉聲厲喝道:
“既不能為石爺所用,蓋大爺也不喜歡像你這種自命清高之人,且砸斷你一腿,丟你太湖喂王八。”
蓋天翁高舉著長凳,山羊鬍子在抖動中,正要往朱成龍的膝上砸去呢,突見樓梯口人影一閃,一眾八九人尚未看清楚何人呢,蓋天翁的手上板凳卻“撲通”一聲掉在自己面前,差一些沒砸中自己的腳。
板凳落地,蓋天翁人已捂住肚子,半彎著腰怒叫道:
“你是何人,竟敢插手管蓋爺的事!”
燈光下,眾人只見是個少年人,正站到朱成龍身前低頭看。聞言回身一笑,道:
“人各有志,何必強求,這件事就算了。”
蓋天翁怒哼一聲,道:
“乳臭未乾小子,我看你是想找死。”
金大力早戟指少年人道:
“你究竟是誰?”
少年人淡然一笑,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你就把我當成江湖人吧!”
蓋天翁大吼一聲:
“給我打!”
便在這時候,朱成龍正自浪藉一地的樓板上爬起來,他施力的晃動著大腦袋,又看了面前少年人一眼,道:
“朱成龍謝謝你了!”
少年人一笑,道:
“你喝多酒了,快走吧!”
蓋天翁冷笑一聲,道:
“想走,那得留下些零碎來。”
少年人回頭一笑,道:
“行,只要你們夠份量,別說是些屑零碎,命留下來也可以。”
蓋天翁八九人幾曾把這年輕人放在眼裡,別說是打,就算壓也會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壓扁。
就在他的狂怒中,雙拳互換,橫肩斷喝道:
“上!”
那“太湖大酒樓”地方可真夠大,就在一連又打翻三張大方桌之後,便見那年輕人突然施展一種怪異身法,猶似浪蝶弄花一般,剎時忽東忽西,左閃右躲,幽靈般迴旋在拳風掌影下,兀自輕聲在笑。
原本那朱成龍也正要揮拳助戰,只是他卻四肢發軟,手腳無力,只能閃動大舌頭怪叫連連。
少年突然沉聲道:
“各位小心了。”話聲中突見這少年身法倏變,立刻就聽得一陣“砰砰”聲響起,接著唉呀連連,有幾人已被踢翻在樓板上,其中一人正順著樓梯往下滾。
蓋天翁萬萬想不到面前這小子如此了得,忙高聲叫道:
“穩著,穩著上,相互支援——”
不料就在他的話聲中,少年卻已隱隱的站在樓梯口上,邊搓搓雙手道:
“各位,這種糊塗仗最好別再打了。”
蓋天翁怒極反笑,道:
“小子,你可是見不得地上躺人,敢情是膽小怕了?”
少年人牽動嘴角,道:
“你我本無仇,何必定要以命相搏?”
不料蓋天翁突然自腰間抽出一把尖刀在手,道:
“小子可惡,竟然在無錫踩你蓋大爺的堂口,今日不叫你留下些零碎,往後蓋爺就別再混下去了。”
那蓋天翁抽出尖刀,另外幾人也早拔刀在手,刀光霍霍,冷焰激流中,早嚇得樓下看的人紛紛往酒樓外面退避不迭。
“太湖大酒樓”的掌櫃夥計,全在叫苦連天。
於是,那少年人笑了——
笑代表著一定的意義,因為這時候誰也不會笑得出來,而他——少年人卻在笑……
於是,這少年人的右手自然的伸入懷裡了。
柳殘陽 》》 《血魄忠魂困蛟龍》
二十三、又見太湖一英豪
這少年人仍然在笑,無聲的笑,在他那一雙大眼神中所蘊含的,決非是兇殘的氣焰,而是在他那湛湛的眼神中正流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豪氣,宛如義形於色。
少年人的右手仍然插在衣袋內未動,那種大敵當前氣定神閒模樣,卻使得蓋天翁不敢貿然出手。
橫移著身形,手中尖刀上下互動閃動,蓋天翁沉聲道:
“金大力,你們給我聽清楚,這小子似是有幾根活鉚,且記覷準了上,我們必須一擊而中——”
金大力幾人並未開口,一個個高舉尖刀移動中只是重重的點著頭,半圓形的向樓梯口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