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思量著什麼，額前烏黑的散發映著那張白皙的面孔越發的光彩若雪。他手指修長，卻又骨骼分明，像是又心事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著自己的衣袍，那紅豔豔的嘴唇也彎成了淡淡弧度。

清凡在碎玉道里不敢走的太快，她還不想讓楚靈兒發現，果然慢慢磨蹭了一會，出了玉璧之時，楚靈兒已經離開了，她才又慢悠悠的回道原先修行的洞府，早些時候自己折的一片紙人，化作自己的樣子還坐在洞內閉目。這種紙人，在清凡還是在現代時期，聊齋志異上看到過類似故事，不想自己竟然也能有一天會想書中的嶗山道士一般那樣做到。門外漢時不懂，一位將筷子變成美人，將紙人變成活人之類的，遙不可及，如今靈氣在身，只能說這樣的障眼法，十分簡單，所以連練氣期的一些弟子也懶得去變化幾次，因為讓紙人幹活耗費的靈氣還不多捏幾個咒語，揮幾個手指。當然，紙人為婢，確實看起來比起那些更是要得瑟一些。

這種障眼法若是走近一點點也馬上能分辨出來，氣息不對。不過清凡料到楚靈兒不可能進入自己的洞府，那麼粗粗一看，自然也是不變真假的。

她望了一眼楚靈兒的方向。又細細在洞口上方的一塊岩石上查探，卻並未發現什麼，若不是那時自己神識過人，怕真的難以察覺。她站在了洞口一會，便轉身離開到了最遠一處對面巖壁的角落裡的洞口，這裡離清源劍雖遠上一些，但觀察位置確實極好的，起碼對面石壁上楚靈兒在想搞出什麼花樣，也能馬上看到。

恩，還有一年，這楚靈兒怕是不會現在這麼早催動冷絲，畢竟三年禁地如此靈氣，浪費太過可惜。清凡進階太快，雖然不敢在追趕修為進度了，但她瞄了瞄手上的疤痕，還是拿出了黑晶，坐了上去，她雖然不是什麼愛美狂人，但還真是不喜歡也沒有勇氣，一臉疤痕的出去嚇人。

110屍毒

隨著月夜離開禁地的命令響起；又是一聲悶響；李清凡眼睜睜瞧著自己原先的那個洞府；一陣極強的氣脈傳出；白色的粉末也從洞口噴出；濃郁的仙靈之氣；也受到那種氣的衝力；竟然在空中略略形成一股乳白色扭曲的形狀；清凡不禁暗暗心驚，如此威力倘若不是自己先前發現了；那那股白色粉末之中怕也是要混著自己的血肉之氣了。

響聲漸漸小了下去，洞口噴出的粉末也漸漸淡了開去；那道清麗的身影果然安奈不住從她的洞府出來了，距離微微有些遠，只是恰好也能瞧見，那烏青蒼白的瓜子臉上一抹得意諷刺的笑容。楚靈兒一向柔美脫俗，這麼世俗詭異的笑容在她的臉上出現，倒是罕見至極。

蕭睿也許還在閉關關鍵時刻，如此巨大動靜卻也沒有見他出現。

清凡扯了扯嘴角，努力擺出一副自認為最是嫵媚的笑容，眼睛彎起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學著一副風塵客棧老闆娘的口氣開口道：“喲，靈兒師妹你出來了呀？”

這個聲音一處，果然看見楚靈兒的身子僵了僵，不過不到幾息，楚靈兒便轉過身來，瞧著從對面石壁陰影裡出來的李清凡柔柔笑道：“師姐無恙便好。”聲音雖然有些僵硬，但以楚靈兒和清凡向來冷淡的關係，勉強聽上去還算是合適，只是眼睛裡那股震驚在轉而失望的神色，卻難以掩飾。

清凡眯起了眼睛，盯著楚靈兒尤其青黑的眼下，慢悠悠道：“師妹，臉色很差啊。”

楚靈兒低下頭，雙手微不可見的朝衣袖裡縮了縮：“此處，仙靈之氣尤盛，靈兒多服了幾瓶築基和化靈丹，一時丹毒聚集，過幾天便好了。”

清凡皺眉皺眉，所有的丹藥或多或少都有些毒性，所以修士們即便依靠丹藥，卻也不敢一次多服幾瓶，若是聚集的丹毒過多，即便是清毒丸也無發清除乾淨，會折損根基，楚靈兒仗著又清流願意疏功解毒，為了借禁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急進一點倒也有些理由。只是，清凡總是不相信，這楚靈兒會如此簡單。

楚靈兒說完這些，便轉身欲回，只是飛到她洞口之時，忽又停下，朝著清凡略略一偏頭，笑道：“這禁地風水靈氣果然不同尋常，師姐身上的怨氣怕是已經化解了吧。”語音一落，還不等清凡回答，便閃進洞中。

李清凡揉了揉眉心，這楚靈兒最後一句聽上去頗為古怪，原本想出來膈應膈應她，不想卻讓她把自己又膈應了一番，罷了，罷了，清凡摸了摸心口，還是出去彙報了姑祖再說。

有句俗話說，主角都是最後出場的，這話現在卻不是那麼的應景。冷風月夜，看著那輪冷冰冰的明月升到了清源劍的正上方，禁地南面入口的靈氣一洩，結界已被開啟。作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