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痛苦地閉上了眼。
松鶴子半倚著茅屋的外牆,躺在雪地裡,仰面朝天,禁不住從喉嚨發出:“啊!”的一聲,像是嚎叫,也像是嘶鳴。但聲音卻乾裂,像是啞了一般。
大悲無淚,松鶴子只是呆呆地睜眼發怔,眼神空洞。
軒轅鴆竟然一下子用黑煞的力量,將軒轅鏡的肉身乃至金丹,一起用力量捏成了粉碎。竟然連明鏡都無法護住軒轅鏡。
這,究竟是什麼妖魔之力?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那黑煞又聚在一起,恢復了軒轅鴆的肉身摸樣,一步一步,踏著雪,走到松鶴子的身邊,仰天長笑起來。
笑聲從一開始的興奮,得意,到後來,竟帶著幾分悽苦。
軒轅鴆的笑聲戛然而止,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基本沒有還手之力的松鶴子。他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柔光,卻又跟著一絲怒火,皺著眉頭:“現在,你的徒兒已經死了,你也跟著去吧。”
軒轅鴆頓時又化身成為一片黑煞,纏繞著松鶴子,將松鶴子整個埋沒。只是黑煞卻在松鶴子身上猶豫了一會兒,又化作黑霧緩緩褪色,剩下了一個人躺在雪地裡,毫不還手的松鶴子。
軒轅鴆知道,松鶴子明明有能力反抗,卻沒有反抗。徒弟死了,他也不願意獨活。
軒轅鴆卻皺了皺眉。他恨,他殺軒轅鏡時可以連眼都不眨。而在輪到松鶴子時,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他恨,為何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了他,他恨之入骨,卻不能下定了結了他的決心。
他恨自己為何要這麼在乎他!
軒轅鴆化作一道黑煞,飄然地下了大華山,而姬嵐卻留在原地,看到松鶴子的最後一幕。
他緩緩地從雪地裡站起來,手中靈光一閃,隱約有什麼東西進入了明鏡裡面。
“鏡兒。”松鶴子緩緩地叫了一聲,“你放心,為師留住了你的一魂一魄。你就安心地在明鏡裡滋養你的元魂,我會找到方法來讓你復生的。”
而此時的明鏡上,源源不停地湧出了涓涓細流,就像在哭泣似的……
“軒轅鴆。”松鶴子嘆了口氣,“你才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姬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花,又被拉回了蓮花燈旁邊。
而腦中不停迴盪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難怪那天測試靈根的時候,明鏡一接觸到她,就不停地流淚……
那是因為軒轅鏡感覺到了他師父的氣息,就在她的體內!
“前輩……哦,現在該稱呼你松鶴子前輩了……”姬嵐用神識觸碰了一下劍魂,“您竟然就是劍派的祖師爺?這麼說,姬家的家傳桃木劍,跟劍派的鎮山劍之間,有什麼聯絡?”
劍派中每個弟子都知道,傳言劍派的開山鼻祖的師父,松鶴子的元魂,就藏在大華山的鎮山劍之中,守護著劍派。可是真相是……那位松鶴子老祖宗,不就在姬家桃木劍中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兩把劍,分明就是同一把?
姬嵐聽劍魂久久沒有回應,用內視看了進去,卻發現劍魂一臉的呆滯。姬嵐用神識戳了戳劍魂:“喂,喂。”
恐怕劍派中人要是知道姬嵐這麼調,戲他們的開山鼻祖,還曾經拿打火機對他火攻而逼他現身,估計連滅了她的心都有了。
劍魂嘆了一口氣,幽幽地用神識道:“不要再用神識敲我了,我早聽到了。你所看見的,我也看見了。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千年,我都快記不清鏡兒的容貌了,想不起他的笑聲了。唉……我竟然沒有想到,當初以為正確的確定,卻害了三個人。”
“三個人?”姬嵐詫異地問。
“故事還沒有完。如果你不能承受的話,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劍魂呆呆地,若有所思起來。
姬嵐思索了一下,對蓮花燈道:“請繼續吧。”
話音剛落,一陣古怪的力量又將姬嵐拉走了。眼前一晃而過的黑暗後,軒轅鴆的身影又出現在畫面前。
只是面前的小茅屋,變成了錢來堂的摸樣,而前來堂前,漫天飛雪的雪松,除了那塊招牌變了之外,其餘的幾乎一如往常。
軒轅鴆默默地站在錢來堂裡,望著貼在牆上的那一副松鶴子相,畫旁寫著:松鶴子,劍派開山鼻祖之……
那“之”字後面只有小小的一個墨點,像是一個字寫了一筆,卻忽然收住。
姬嵐知道那本來應該是一個“師”字。
軒轅鴆望著畫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