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
“對不起,我睡遲了……”教他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紅了臉,聶小舞低下頭,不安地纏繞著自己的手指頭。
她還以為過了一夜就能習慣他的注視,現在她才知道,恐怕一輩子她都習慣不了了,他的眼神是那麼專注、那麼深邃,彷彿能燃燒一切似的,教人不敢直視。
意識到他的視線落在她扭絞的指頭上,她更加惶然了。他生氣了嗎?他不帶她走了嗎?
這個想法一掠過心頭,她馬上驚慌地抬起頭。“我……”
沒讓她說完,藍雋皓頭輕輕一場,示意春喜將一匹系在柱子旁、體型較小的母馬牽過來。
愣愣地看著韁繩另一端高大的動物,聶小舞驚詫地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她從沒發現馬兒長得這麼恐怖,以前看人騎著馬飛奔,總是又羨慕又嫉妒,覺得那姿態真是好看極了,現在靠這麼近,幾乎可以真確地感覺到它噴出的鼻息,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喏,你動作太慢了,爺和我都吃飽了,這些包子給你,等一下上馬吃。”沒發覺她的異狀,春喜將一包熱騰騰的東西往她懷裡一塞,順道將手中的韁繩一併交給她。“這馬是爺昨日在市集上幫你買的,你可得好好照顧它,回府的路途遙遠,光靠你那雙腳沒走上一年半載是到不了的,千萬別虧待這匹馬喔,一路上我會教你怎麼照顧它的。”
傻愣愣地瞪著自己手中的韁繩,聶小舞根本沒聽清楚他究竟在嘀咕什麼,只覺頭皮漸漸發麻。
天哪,又來了,它又拿那雙嚇人的“馬眼”瞪她了!
見她遲遲不動,春喜奇怪的回頭看她一眼。“你沒問題吧?”
“沒……沒有……”生怕回答錯誤會被留下,聶小舞硬著頭皮回答。
天曉得,她的腳都快站不住了!
“那就好,如果你不會騎馬就麻煩了。”
“呵呵……”勉強拉開嘴角,她無意識的傻笑兩聲。
是呀,這下她是真的麻煩囉!
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藍雋皓沒有說什麼,徑自掉轉馬頭。“走吧。”
城裡的街道又是攤販又是行人,恁是再棒的駿馬都無用武之地,一行三人慢慢踱步,一邊觀賞街道風光,大半天時間才出城。
春喜利落地一翻身,騎上了自己的馬。“你也上馬吧,這樣行程快點兒。”
“我…”懼怕地看了看身旁的龐然大物,聶小舞嚥了咽口水。“不……不用了,你不是說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嗎?剛起床體力正好,我跟著你們跑一段路好了……”
“跑?”春喜懷疑的揚高聲音,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呀?”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放著寶馬不騎,寧願牽著馬跑步呢!
“爺,怎麼辦?”
瞥她一眼,藍雋皓兩腳輕夾馬腹。“隨便她吧。”
看出她的懼意,也明白她的顧忌,他倒挺有興趣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刻意放慢速度,藍雋皓把身下的愛駒控制在一定的速度。本性剽悍的寶馬得不到速度的抒發,不滿地仰頭長嘶,尖銳的鳴聲讓聶小舞又是一驚,腳下一個顛簸差點兒又跌倒。
可、可……怕的動物……
見藍雋皓向前,春喜搖搖頭,當然是趕緊跟上,那頭腦不清楚的丫頭就讓她在後頭跑了。
雖然炎夏已過,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仍舊不可小覷,才一小段路,聶小舞就吃不消了。
一手牽著馬,一手捂著發疼的肚側,她張著口直喘氣,一張臉漲得通紅,腳步愈見蹣跚。
天哪,究竟還有多遠哪?難道真如春喜所說,得走上一年半載?若真是如此,恐怕她是到不了他口中樣樣第一的藍府,就香消玉殞在半路�。
距離漸漸拉長,她頭昏眼花地看著高踞在馬背上的二人,開口想喊,乾澀的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奇怪,她跑得要死要活,怎麼身旁這隻可怕的動物輕鬆自在?
“喂,你還好吧?”偶然一回頭髮現她竟落後這麼多,春喜又旋了回來。
眼角的餘光瞥見藍雋皓也跟著優哉遊哉地回頭,聶小舞抬起頭勉強拉開嘴角,露出一個不能再難看了的笑容。
“還、還好,沒事……”
“是嗎?”懷疑地看著她明顯一點兒都不好的模樣,春喜問道:“要不要歇會兒?”
雖然他並不贊成主子帶她回府,但是,看她狼狽的模樣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呵護她,他彆扭地繼續問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