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摸著臉的手一頓,抬頭看著孫雲舟,眼中帶著疑惑:“她若是聰明還會被你毒死?”
孫雲舟看著卓夷葭的臉,手拿著的匕首依舊架在她的脖子上:“看來你知道很多啊。”
“不多怎敢跟孫公子談條件?”卓夷葭站在孫雲舟的對面,開口說道。
外頭突然有了聲響:“大人,搜到了一些東西。”
“拿進來。”孫雲舟收回匕首,卓夷葭脖子上的血痕裡滲出血來。
她卻無暇顧忌,只見著一兵士拿著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玉冠進來,那玉冠通體碧綠,上面紋著京城時下的款式,價值一看便知不菲。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何況是北地的臨邑。買得起也沒地方買。
第三百二一章 大凶
卓夷葭眉頭一皺,心知趙鳳曜走的時候還是昏睡,自然沒有束髮,束髮的冠許是良魚他們不小心給落下了。
孫雲舟看著這玉冠,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院子中找到了別的人嗎?”
那人看著孫雲舟搖搖頭,心知他問的不是一般的僕人:“只有園中的奴僕們,都押在了外面。”
孫雲舟轉頭看了眼屋外站著的眾兵士,點點頭。
那人看了眼沒言語的孫雲舟,而後退了下去,再次不動聲色的關上了門。
孫雲舟再次回頭,看向卓夷葭:“談條件,姑娘拿什麼跟我談?”沒有趙鳳曜的人,他就是翻個底朝天也要翻出個趙鳳曜的東西。
“拿孫家的前程,公子覺得呢?”卓夷葭說著身子往後退了很小一步。
孫雲舟看著卓夷葭,眼睛裡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孫家的前程?說來聽聽,我看值不值得談。”說著孫雲舟用手在一旁勾了一個椅子,坐在卓夷葭對面,悠閒的樣子。
“我想知道……孫家是什麼時候開始倒戈向當今陛下的?”卓夷葭無意的伸出手,將身下的椅子往後拉了拉,坐了下去。
孫雲舟看著卓夷葭,幽幽的看著卓夷葭,手掌捏在椅子把上,大拇指腹輕輕的摩挲著。
卓夷葭看著孫雲舟的樣子,視若無睹,勾了勾唇角:“在文帝十四年,孫相要提拔副相的時候?還是文帝十七年,慶王大勝江晉進京的時候?還是……文帝二十年,本來閒雲野鶴的公子你突然致仕的時候?”
“你對孫家,倒是瞭解不少…”孫雲舟的眼神越來越深,心中殺意,也越來越甚。
“當然,因為我關心孫家啊。”卓夷葭聳了聳肩,擺出一副女兒的姿態,撇著嘴說道。“對了,孫家的前程……可不見得好啊。”
孫雲舟陰陰惻的看著卓夷葭,沒有言語。
“孫家的前程要怎麼救呢?自然是……卸官歸田。不過現在,明顯遲了。”卓夷葭看著孫雲舟,眼中泰然無畏。
“你是貞慧的什麼人?”孫雲舟看著卓夷葭,表情依舊。
卓夷葭偏著頭看著孫雲舟。
“竟跟她說一模一樣的話。”孫雲舟說著,冷笑一聲。
他怎麼會不記得,孫家大禍,祖母前去求趙靜姝,她說的便是這樣的話,一般無二!
前世他思慕她至極,可她對任何人都冷冽疏離,包括與她有一紙婚約的他。孫家遭難,他跪在她的殿外一整夜……
淋了一整夜的雨,都不曾見他一面。只有天明時,她的貼身宮娥帶給他的那句話:公主說,國修政,有罪則罰,不可徇私。
他如今都還記得,那日凌晨時分的天,是什麼模樣,深深的湛藍上面,掛著若隱若現的月亮,連三垣星都亮極了。
“孫公子竟然還記得貞慧公主說的話?”卓夷葭問著,不知為何,有些想笑。她可不記得自己何時說過這話了。
“我跟她朝夕相處,自然記得她說過的話。”孫雲舟淺笑的有些邪魅,帶著說不出的嘲弄。
韶華傾負,他見過她的淺笑嫣然的模樣,見過她冷如冰霜的模樣,見過她淡如秋菊的模樣……就是,未見過她深情的樣子。
而終他一世,看著她的模樣,都是如春水般的含情脈脈,纏綿繾綣。
卓夷葭看著孫雲舟的樣子,心頭突然有些重:“你愛過她嗎?”她問的沒有猶豫。
“愛過啊。”孫雲舟答的也沒有猶豫,而後又想到了什麼,加了一句:“很愛。”
“是了,她那般好看,又善解人意,精擅琴棋書畫,也知書達理。誰不喜歡呢。”卓夷葭看著孫雲舟,她以前恨極了他,以為自己跟他再無瓜葛,可當孫雲舟毫不猶豫的說出愛過她時,她心裡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