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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轉頭看向知畫和紅珊,而後點了點頭:“就在外頭候著我吧。”說罷轉身進屋。

一進屋,裡面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面具下的卓夷葭皺了皺眉。轉進裡屋,裡屋門口站著一個丫鬟,其餘全是親兵。

懷榮王爺躺在床上,面黃枯槁無光,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蓋著一床綾羅織就的被褥,上面都是青藍的素色,懷榮王身著白色裡衣,微微闔著眼,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呼吸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到了。

淳耳坐在床邊,見到卓夷葭進來,起身退到一旁,不作聲響,似乎兩人並不識得。

卓夷葭徑直走到懷榮王的病榻前,雙手抱拳,以軍禮相行,聲音不卑不亢:“民女流光,見過王爺!”

聽到聲音,懷榮王睜開了眼睛,偏過頭,渾濁的眼球落在卓夷葭身上,最後視線定在她的面具上。

他張了張嘴,因為常年纏綿病榻,身子已經虛弱到極限,氣煙聲絲:“你們,都下去。”

聞言,淳耳先行退下。屋中站著的親信,和裡屋門邊站著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唯剩將才那個老嬤嬤,站在病榻前,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懷榮王,搓著手有些無奈。

“阿翠,你也退下吧,無礙的。”懷榮王說著話,眼睛看向老嬤嬤,無力的拉扯著嘴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輕輕撥出一口氣,名作阿翠的老嬤嬤最後擔憂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懷榮王爺,轉身往屋外走去。

關門聲傳來,屋中一人不剩。懷榮王的視線收回,看先床邊站著的卓夷葭。

“子佩來信給我了,你……名作流光麼?”懷榮王躺在床前,看著卓夷葭,聲音帶著虛弱,問的很輕。

卓夷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走進了懷榮王的床,輕輕蹲了下去。

半跪在床邊,卓夷葭將臉上帶著的面具輕輕摘了下來,看向懷榮王:“五叔……是我。”聲音跟懷榮王一般的輕,不知是怕被外人聽到,還是聲音太大吵到病榻上的懷榮王。

懷榮王虛弱無神的眸子倏的一凌,直直看向床前半跪著的卓夷葭。

卓夷葭半蹲半跪在榻旁,任由懷榮王看著,眼神溫和。

“你……”懷榮王緩緩開了口,面上皺著,卻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說。

整個天下,能叫他五叔的女子,不過兩個。

一個如今在南商皇宮,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還有一個,便是多年前薨歿的長公主……

“是我,姝兒。”卓夷葭半蹲在懷榮王的床前,聲音又低了些,看著懷榮王臉上帶起多年不見親人的笑意。

懷榮王是從小寵愛她的親叔叔,總是喚她閨名,說是他可人的小姝兒,後來長成少女,及笄之後有了小字,懷榮王卻是再未見過了。

“姝兒……”懷榮王半喃喃自語,半是不明的情緒,看著卓夷葭,又道:“你怎麼會是姝兒呢?”

怎麼會是姝兒呢,姝兒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卓夷葭沒有再多言,而是繼續道“五叔你可還記得,父皇臨行前,對你的囑咐?他可是說過,若是他駕崩,你得以入京,便去尋卓家二房的妾,雲朵?”

這事兒她不確定父皇是否跟懷榮王說過的,若是以前的推測,那是直接給雲朵叮囑的。可是轉念一想,若只是雲朵知曉,懷榮王能進京之後才告知,她手裡的東西變得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懷榮王聽聞此言,忽而從床上撐了起來,又因無力跌回了去,他一時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是目光如炬的看著卓夷葭:“你……當真是姝兒?!”

卓夷葭看著懷榮王點點頭,眼中盡是堅定之色:“我曉得這事兒聽起來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五叔一一說明了。”

說著卓夷葭又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用著內力傳話入懷榮王的耳中:“二房那妾已死,五叔想必知曉,但是她身上的東西,我都拿到了,還有我當年放在宮中的東西,也都拿到了。”

懷榮王聽著卓夷葭的話,眼中的不可思議還是散不去,這些驚天動地的話,讓他一時有些怔愣,不知該如何反應。

說著卓夷葭往後退了退,身子半跪的挺直,看著懷榮王,眼中盡是堅定:“本來我不打算告知您,可是這些我已與他說好。卻更不想瞞著您了,將來我在軍中行兵打仗,還是需要您的扶持。”

卓夷葭說的言簡意賅,可是緩慢,讓懷榮王聽得真切又清楚:“那兵符……”他想說遼北軍的兵符只有一半,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敢說出來。他還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