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要,直接上繳官家。”
“我也是這個意思。”晏掌櫃看著青玲點點頭,看向陳三娘。
陳三娘思襯半天,而後搖搖頭:“這事兒要做,但至少,不能一開始就跟何家槓上,何家是是世世代代經商的奸詐之人,真要鬥不一定掉坑裡。畢竟那麼大一坨肥肉,放誰那兒都是要盯紅眼睛的。”說著陳三娘頓了頓,看了看面前的青玲和晏掌櫃:
“依我的意思,就是按照種果樹或者造木材商機,來向官府買山。若是何家發現,我們就是造材種樹的,裝作什麼也不知。何家以為我們不知,自然也不會伸張。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的金礦已經開採了。再談條件。”
晏掌櫃認真的聽著陳三孃的話,點點頭:“此事可行。”
“那這事兒晏掌櫃你立即去官家斡旋,此事宜早不宜遲。越快越好。”陳三娘說道。
“是。”晏掌櫃點頭應聲。
屋外的小雪已經停了,一層層的雲竟然散開,冬日的暖陽冒出了頭。照在金平剛覆上的一層薄雪之上,銀裝暖陽,好不舒服。
金平的小雪日多,就算是大雪,也是溫柔的,飄飄灑灑。一層一層堆積起來,壓著枝椏,落在房簷,銀裝素裹,都是美景。北地則不同了。
邊疆北地的大雪是狂野的,風捲殘雲、飛沙走石。
一到了下雪的日子,身子柔一些的,連站都站不穩。一陣風雪刮過,就能颳倒。
春節在北地,平常的家裡還是濃郁的年味兒,在將士中則不然了。
若是沒有徵戰,大年三十晚上還是能喝大酒一頓的,大年初一休沐一日。
卓夷葭領著自個兒的兵,按照她的吩咐,和手把手的教導指揮,日日勤操勤練,如今已經成了她們那一營出挑的精兵了。
一隊不過五十人,卻是樣樣俱全,騎射的,通訊的偵查的,大刀步兵,長矛武兵……簡直是一個整合軍隊的縮影。
主要人家還不是花架子,實打實的本領,就那麼練出來了。還是在一開始大傢伙都瞧不上的小女人手下帶出來的。
不過三月時間,這會兒大家卻都是收了對卓夷葭的輕視之心。連遼北軍的主將卓將軍都留意起了卓夷葭。
像這樣的隊伍裡的人,派出去巡邏,簡直是不能再放心了。
卓夷葭卻也最喜歡領這樣的差事來鍛鍊隊中的兵士。她來遼北,邊疆小戰好幾次,除了小戰,能鍛鍊手下這些兵士的,也就只有巡邏了。
大年初一,全軍休沐。平時只要十人巡邏的事兒,就嚴重了許多。卓夷葭自告奮勇,帶著軍中五十人,親自巡邏。
於是這個年的初一,卓夷葭就是在城門外的白楊樹林,和那邊界河的岸邊度過的。
一群人坐在河邊,啃著包裡隨身帶著的饃饃,因為天氣太冷,早已經凍的跟冰塊差不多了。
卓夷葭坐在河邊,一邊啃著饃饃,一邊看著隨身攜帶的地圖。地圖鋪在她的腿上,她一隻手指著地圖看,一隻手拿著饃饃啃。
她那兩隻手都是紅腫的,生著的凍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紅一塊紫一塊的,讓兩隻手看起來像個燒過的熊掌。
每啃一口冰饃饃,都要啃上好一會兒。
饃饃太硬太冰,她卻渾然不在意。旁邊的紅珊去一旁的河裡,打破冰層裝了一些水,遞給她。
卓夷葭接過,一口喝了。夾著冰渣的水讓她吞了一些饃饃進喉嚨裡,冰的她吸了一口氣,又遞迴了紅珊,繼續看著腿上鋪著的地圖。
一旁坐著的長玉早已將卓夷葭當成自個兒的主子了,當成帶兵打仗的將士。他抬頭看了看漸沉的天兒,轉頭看向卓夷葭:“天色開始晚了,我們差不多要回去交班了。”
冬日的天總是暗的早一些。
卓夷葭聽著長玉的話,抬頭看了看天色,而後將手中餘下的冰饃饃一口塞到嘴裡,大口的嚼著。半個冰饃饃撐得她的嘴許大,嚼動的時候,連臉上的面具都跟著動了起來。
她一邊嚼著,一邊將腿上的地圖收了起來,揣回懷裡。而後抬起手輕輕一揮。
跟著的將士得令,訓練有素的隊伍立馬起身,準備跟著卓夷葭往回去。
他們值班的崗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樹林後面的崗亭。不過每次值崗,卓夷葭都會帶上部分人深入竹林,到南商的國界河流之處巡邏偵察。
卓夷葭站起身子,雙手叉著腰,想要說話發令。嘴裡包著的饃饃卻是半天咬不爛。
好一會兒,咬的卓夷葭牙關都麻了,她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