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繼續道:“宮中三年一次大選,如今後宮說得上三宮六院都滿了,可是奇怪的是,除了孫皇貴妃和蘭貴妃之外,只有一人是在妃位之上的。別的,那麼多女子,全在嬪位之下,連嬪都沒有一個。”
“那個女子是?”趙鳳曜聽著,垂眸盯著面前的桌案,問道。
陳三娘回道:“那女子名作陳清麗,家父乃吏部制書令陳然,是前一屆,也就是四年前入宮的那一批秀女,一開始只是常在。”
“四年就從常在提到妃位?”趙鳳曜聽著,偏過頭看向一旁的珠簾,四年,品階連升三級。
他想著搖搖頭。明獻帝不是貪戀美色之人,這不正常。
“你將才說,她爹,是吏部制書令?”趙鳳曜抬起頭,看向陳三娘。
陳三娘點頭:“是的。只是個五品的制書令。”
趙鳳曜偏過頭,看向一旁微微晃盪的珠簾,心裡頭開始琢磨起來。
吏部吏部,吏部尚書是蕭統,此人為人還不錯,正直呢,卻也不依附黨羽。
如今明獻帝愈發冷落了他。吏部尚書這個位置,坐的是搖搖欲墜。不過,陳然直接提尚書的事,這幾乎不可能。
“當年是,如今呢,他女兒成了後宮僅次孫卓皇妃的宮妃,還是制書令嗎?”趙鳳曜問道。
陳三娘聽著皺了皺眉頭,回道:“是的,如今還是吏部制書令。”
聽聞三娘說的話,趙鳳曜明瞭:“那看來,這不是朝廷的鬥爭了。為什麼能被看上提拔,必然是她身上的原因。”
“可她一個小女子,家中不過四品官身。明獻帝卻獨獨寵她,難不成當真是折在了這美人關裡,愛上了這陳清麗?”陳三娘說的卻也是猶豫了。她心裡頭也是知曉的,明獻帝,當真不是個貪戀女色的。
“看來後宮的水,比我們以為的深。”趙鳳曜說著,看向陳三娘:“這個先擱一擱,先講朝廷的事吧。”
陳三娘點點頭:“好,那我先講朝廷的局勢。”
趙鳳曜點頭應聲。
“三省六部制改革後,中書省門下省設立內閣,如今朝中依舊以內閣為大。尚書省取締,六部直屬皇上管轄。按理說,六部該跟內閣同位。但事實並非如此。除了上朝直諫,六部摺子諫言要達聖聽,都是要經過內閣。”說著陳三娘頓了頓,將聲音放緩:
“所以朝中如今形勢,以內閣為大。六部次之。”
這些趙鳳曜都知曉,只是點點頭,接道:
“內閣的相爺,還是孫相,江相,和文相。”趙鳳曜說著,緩緩低下頭,端起桌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嗯。”三娘看著趙鳳曜應聲:“以前主子在京城的時候,她的意思,是六部和內閣同時入手。六部以拉攏為上策,內閣直接棄之,以扶持為上策。”
趙鳳曜聽到卓夷葭的意見,臉上情不自禁的溫和了一些,道:“六部官員涉及之廣,一個個換的確不易,能拉攏,直接拉攏是最好。內閣,不如直接除。”
說著頓了頓,他的葭兒可真是聰慧,轉頭看向陳三娘:“她是準備怎麼除?”
旁邊琴聲悠揚,屋外不時有來來往往的客人,妓院的房間之間,隔音這事兒做的總是好。來往行人中,耳尖一些的,也只能聽到樓欄屋內微弱的琴聲。
屋內言語聲,直接被琴聲掩蓋的絲毫不聞。
陳三孃的聲音在屋中響起:“主子的意思,是一點點蠶食孫相,直接將他廢掉,而後在內閣之中,動用朝廷人脈,提拔文相。”
“文相?”趙鳳曜挑眉看向陳三娘:“她看中了文肖麼。”
陳三娘點點頭。
“那江文東呢?她是個什麼意思?”趙鳳曜看著三娘又問道。
“江文東性子懦弱,貪生怕死,又是個牆頭草。”
“是呢,在吳誠的事兒中看的出來。”趙鳳曜點頭。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陳三娘聲音說的輕,語速也蠻慢:“不管江文東。讓他看戲,不要被他看出端倪就好。畢竟內閣三人,一動動兩人,實在動靜太大,牽扯太多。”
趙鳳曜點點頭,偏過頭又看向一旁的珠簾,聲音輕柔:“你主子真是聰明。”
“是呢。”陳三娘自然的回道,說著,又停了停,抬頭看了趙鳳曜一眼。
“那就按她的意思辦吧,我想知道,朝中你們已經籠絡了哪些人?”趙鳳曜回過頭看向三娘,說罷,又停了停:“確定不會倒戈的。”
陳三娘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想了想,才道:“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