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來。
樓宇椅欄旁站著的許多女子,兩個對立而戰,似乎在爭吵。對於爭吵,總是能很快吸引人的。
不一會兒,只要沒有傳花令的,都轉頭看了過來。
林玉琪感覺到眾人看好戲的目光,倚著欄杆,轉頭掃了一眼下頭的眾人,特別是還在傳花令的那幾個。
橫眉一豎:“看什麼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不知道麼?手裡頭花令都還在傳,還看熱鬧。殿下還在上頭坐著,連作詩吟對都做不到心無旁騖專心致志,還裝什麼風雅?不如趁早滾回家去。”
林玉琪從來都是這般膽大又橫,不僅僅是因為她爹是三品大員的緣故,一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這張嘴。總是一言兩句就能說的你沒話回,字裡行間都是不反駁不了的大道理,聽著還總覺是那麼回事兒。
像現在,林玉琪一喝聲,假風雅的端著風雅矜持,曉得林玉琪的性子,不敢多說,真風雅的隨眼一看,無所謂的撇過頭不管。
顯得林玉琪這一呵斥,像是無人能敵了般。她悠悠的回過頭,瞥了一眼元夫,嘟囔道:“誰要跟你有沾染。”說著目光掃過陳美媛,走進了屏風後。
元夫轉頭看了看底下一眾沒開口的人。當真是厲害啊,這氣勢,好霸氣!心裡愈發佩服林玉琪了,兩眼冒著光就要跟這林玉琪屁股進去。
底下坐著的趙鳳曜端起桌案上的茶喝了一口,跟著眾人偏頭,看了眼在林玉琪後頭屁顛屁顛的走進屏風的元夫,回過頭了。
京城的女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怪。
今年賞雪詩會的魁首,依舊是孫家的如玉公子。除了那一年有二殿下參加之外,每一年,只要是孫家大郎參加了的詩會,無一例外是他的魁首。
不過屈居之下的,卻是眾人都沒有想過的,卓家三娘子。
從來只知卓家大娘子矜貴閨秀,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列為南商三大美人。再者便是卓家四娘子,不聲不響憑空一般出現在京城,直接和二皇子奪得魁首,一鳴驚人。最後便是才情學識都要稍欠的卓家二娘子,卻是與孫家定親。
而這唯一沒有怎麼聽說過的嫡出三娘子,默默無聞的,一參加了詩會,便差點得了魁首。
卓家女這個詞,再次在京中掀起熱流。
要娶當娶卓家女。
賞雪詩會之後,京城的雪依舊斷斷續續,時小時大。
臘月底,新年的節氣很快籠罩了整個京城,貼窗花,掛燈籠,寫對聯,拜財神……
到了正月裡,家家戶戶都在自家屋子裡吃著團年飯。每個角落都充斥著節日的喜悅。
南城外的宅子裡,卻是嚴肅著
宅子裡依舊隨著風俗,掛著燈籠貼著窗花。可屋中坐著的眾人卻是一臉嚴肅,互相說著話。
門房敞開,裡頭燒著銀絲炭,旁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低聲說著什麼。不一會兒,有轎子從門外抬了進來。
裡頭下來一個女子,年紀不小,風韻猶在。綰起的頭髮插著木簪,赫然便是京城滿春樓鴇媽媽陳三娘。
陳三娘下了轎子,直接往屋中走去。
屋中坐著的晏掌櫃和青玲起身。
陳三娘徑直坐下,晏掌櫃也跟著坐下,看著陳三娘道:“是主子有訊息了麼?”
青玲也跟著坐下。此時的青玲已經將頭上的發綰起來,插著一支白玉的花簪,耳帶一對鑲著紅寶石的赤金挽蘭花的耳垂子,一身碧色錦裙,像極了平日裡家境殷實的當家太太。
算年紀的話,卻是差不多的,但其實青玲仍舊是未嫁的姑娘。這身打扮不過是為了行走方便。一開始也彆扭著,久了也就習慣了。
陳三娘搖搖頭:“先坐著。”
“此次來,是準備說兩件事兒,頭一件,是主子之前來信說了,這次懷榮王世子進京,我等都得盡心扶持,為他所用。其二,北涼來信了,他在青州尋到主子的護南軍隊,這是兩年前得事兒了,你們都知曉。如今軍隊操練,軍餉均匱乏,主子遠在遼北,這事兒就落在我們三個頭上了。”
“就是湊集軍餉來養兵是麼?”青玲聽著陳三娘得話,開口問道。
陳三娘點頭:“對,就是湊銀錢的事。”
“如今錢莊已經進了正軌,我這邊每年百萬兩銀子倒是能擠出來。”青玲邊說心裡邊盤算著,她如今已是實打實的商人,錢莊這兩年已經被她經營的風生水起。對於估量銀錢的事,不過是一念之間。
第三百六五章
一旁的陳三娘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