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穿針引線起來:“長得這般好看,怪不得都說要立後。”
卓夷葭在孫賢妃面前蹲了下來。她伸出手,捏住孫賢妃的下巴,一抬,輕蔑的道:“我是誰?”
說罷,卓夷葭手上一用力,直接將孫賢妃向著自己扯了過來:“睜大你的眼睛,再瞧瞧,我是誰?”
孫賢妃身子被扯了出去,的雙手撐在繡架上牡丹花團上,下巴被卓夷葭捏著,仰著頭被迫跟她對視。
“你要細細的看看我的眉眼,看看我像誰。”卓夷葭說著,勾著唇輕蔑一笑:“你一輩子也猜不出來我是誰。”
說罷,手上一甩,將孫賢妃摔了去。
孫賢妃被摔在地上,綰著的發散了些許。她雙手撐起身子。慢慢轉頭,看向卓夷葭:“我知道你是誰了。”
說著,她一笑。撐起身子坐回繡架旁,將身上的衣裳理了理,埋下頭,拿起針線繼續繡了起來。輕聲開口道:“你是來問你母后的事吧。”
卓夷葭眼中情緒一暗,她眯起眼,看著孫賢妃埋著的頭頂。
“你怎麼猜到是我的?”卓夷葭看著孫賢妃陰鬱的開口。
孫賢妃一邊繡著牡丹,一邊輕聲道:“你娘將她的魄渡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卓夷葭緊咬著牙關,看著孫賢妃:“你還知道什麼?”
“還知道什麼?”孫賢妃依舊平靜的繡著面前的花兒,一邊輕聲道:“我知道什麼為什麼要跟你講?”
卓夷葭抬腿,一腳踢翻孫賢妃面前的繡架,拿起旁邊青玲拿著的傘,傘尖一指,挑起孫賢妃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冷笑一聲:“你現在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不。”
孫賢妃任由卓夷葭挑著下巴,而後亦是跟著笑了笑:“不過只剩一條命罷了。要你就拿去。”
卓夷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孫賢妃,收回傘尖,杵在地上,點了點,上頭還沾著的雪渣子掉到地上,很快化成一點水漬。
“你該不會忘了,你那流放到幽陵的八十歲老母吧。”卓夷葭低頭,看著躺坐在跽坐在面前蒲團上的孫賢妃,拿著的傘又點了點。地上又多了兩團水漬。
孫賢妃面上驚疑之色閃過,她抬頭看著卓夷葭,不信的冷哼一聲:“她們都流放到了幽陵,千里之外,你能怎麼她?”
“正巧不巧,我的人一直看著她們呢。”卓夷葭看著面前的孫賢妃,陰陰笑了一聲:“還有你那小侄兒孫浩然。那是你們孫家唯一的男丁,能不能保,就看你了。賢妃娘娘。”
孫雲舟當初託付她的一家子老小,她終究是派了人過去照料。
孫賢妃看著卓夷葭,搖著牙關,恨恨的看著她。而後她閉上眼睛,吞了吞口水,才長嘆道:“便告訴你罷。”
說著,她睜開了眼睛,看著卓夷葭,一字一句緩慢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你母后,你也不必恨我。她如你所願,還活著。”
卓夷葭聽著孫賢妃的話,呼吸越來越重,她緩慢的向後退了一步,靠著窗戶,得以穩住身子。
“她如今在哪裡?”卓夷葭問的很小聲,輕的她自己都聽不真切。
孫賢妃偏過頭,看向卓夷葭的旁邊窗外的雪景,開口有些苦澀的道:“應該是跟著皇上走了吧。”
孫賢妃嘴裡的皇上,自然不是趙鳳曜。
背後風雪涼著,面前的火盆暖著,冷暖之間讓卓夷葭有些不適。她張開嘴,聲音哽噎著:“去哪裡了?”
“去哪裡?去哪裡我也不知道啊。”孫賢妃看著窗外的景色,呆呆的回道。說著,她回過頭,看向卓夷葭:“你想找你母后麼?”
卓夷葭抿著嘴,不敢回答。
第五百五六章 恍然
“你母后怕是不想你找她的。”孫賢妃說著,目光落在卓夷葭另一隻手裡一直拿著的一幅畫軸上:“不然她也不會將這幅畫留下了。”
卓夷葭聽著孫賢妃的話,木然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緊攥著的畫軸,啞著嗓子張了張嘴。她的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帶刺的石頭,堵得有些乾澀刺痛。
孫賢妃低身,將面前的繡架扶起,拿好針線,開始細細說道:“你知皇上當年為何將我跟你母后留下麼?因為他要留下你母后,卻又怕世人詬病她,所以乾脆連我一起留下。如此,留下了先皇后宮,世人詬病的,就是他這個皇上不顧倫理道德,欺占親兄的後宮。”
“他自小便深愛著童瑤,奪皇位也是為童瑤;留下我也是為童瑤;留下你的命也是為童瑤;甚至江將這天下都給你,亦是為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