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定之後,三人帶著自家丫鬟,就在來客樓裡開了間雅間,換好衣裳,洗了臉上的胭脂,卸下身上的珠寶頭面。
留下來翠雲在來客樓的雅間裡候著,其他人一身清爽的出了來客樓。
金平城中,街上掃雪的傾腳頭拿著大掃帚,在街上掃著雪。拉著拖板車一堆一堆的往河裡運。
雪很大,路上積雪卻少了許多。便沒有來時的一踩一陷。陳美媛躲在林玉棋身後,男子的衣裳沒有帶大氅,一片片的雪毛落下來,有的直接變竄進了她的衣領。
陳美媛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知書,又看向卓夷葭,“卓四,你們出門都不帶傘的嗎?”
卓夷葭走在前頭,轉頭看向知畫,“你去買三把擋雪的傘。”平時除了下雨,豔陽大雪她倒真的不會帶傘。
知畫應聲離去,不一會兒手上便拿著三把傘,三人跟著的隨從都撐了起來。
金平城的煙花巷在西邊,一條長長的巷子兩邊全是紅樓。雖說是一條巷子,可兩邊的紅樓可不止一個門,加上數不清的牆邊小巷,來去的路便四通八達了起來。
平常來的小人小戶,自己家就在西城裡,便都從旁邊的四通八達小巷偷偷穿來穿去。稍微有些頭面的,住在向北的皇城,或者非貴即富的東城,來這邊兒,卻都要從正街進來。
於是紅樓裡的妓人們便知曉,從正街走進來的客人,那都是有地位的。
卓夷葭三人走進巷子裡的時候,巷子裡著實算不上熱鬧。都是晚間才開館的時候,現在青天白日的,真正賣身接客的,倒都在休息。
白日還在接客的,那只有不賣身的妓人了。她們跟常人一般,晚上休息,白日接客。接的,都是白日閒來無事,又不想擠在酒樓大堂聽曲兒的人。
便附庸高雅的來到這煙花巷,聽曲兒對詩。
“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林玉棋一掃眼掃著眼前著實算不上熱鬧的巷子,門呢,倒是都開著,就是客人稀稀拉拉,著實少了一些。
陳美媛也不解,接著林玉棋的話,“戲摺子裡不是都說煙花之地,傍柳隨花,偎香倚玉,弄月摶風。納新涼紈扇輕搖,金井梧桐,丹桂香飄。笑指嫦娥,戲將織女,比並妖嬈。說的那麼盛況,這怎麼人都見不著?”
“都是晚一些的時候吧。”林玉棋走在最前頭,解釋道。
卓夷葭點點頭,“現在來紅樓,大多都是聽曲兒解愁的。”
“我們就去聽曲兒解愁。”林玉棋回頭看著兩人。
陳美媛點點頭,這會兒人這麼少,不用在胭脂粉裡穿梭,正合她的意。
“走吧,我們去聽曲兒。”林玉棋說著,回過頭,自言自語道,“去哪兒呢?”
陳美媛搖搖頭,她又沒來過這些地方,怎麼不知曉。
“去最大的紅樓吧!”林玉棋回頭說著,眼睛裡閃著光,“反正都來了,那就去咱南商,最大的紅樓!”
“最大的紅樓?哪個?”陳美媛跟在後頭問道。
“滿春樓啊!咱南商的滿春樓,那可是朱欄綺疏,竹簾紗幔,篷上掛羊角燈如聯珠。”林玉棋說著,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門牌匾,“這滿春樓,在哪邊?”
“反正就這一條巷子,一條街往下面走就是了。”卓夷葭在身後提醒道。
“對。那我們就往前走吧。你們倆也要注意兩邊的牌匾。可不要錯過了滿春樓。”林玉棋說著,往前慢慢走去。眼睛一直看著兩邊。
三人慢慢撐傘走著,倚在兩邊紅樓上的一兩個女子,不時衝下面揮著手帕,嬌聲笑著‘客官,上來玩兒’。
走了好一會兒,看見了滿春樓的牌匾,在一眾青樓裡面,顯得清雅而特別。
“哎,那兒不是!”林玉棋指著牌匾,提著衣裳腳就往那邊走。
站在門口的不是三娘,而是一個年紀稍顯年輕的女子,風情萬種的倚靠在門欄上,伸出藕臂慵懶的攔下了走在最前頭的林玉棋。
“客官,這麼早就來逛紅樓喲。”說著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卓夷葭。
第二百三八章 男倌
滿春樓裡的所有小廝跟丫鬟,甚至紅樓的妓人,都是三孃的手下。而幾個紅樓有頭臉的,也都見過卓夷葭。
雖然不知曉身份,但是知曉這是滿春樓後的老闆。
“怎麼,白日就不能來逛?”林玉棋看著眼前風姿萬千的女子,挑了挑眉毛。
“可不是,白日自然能來。”說著那女子捂嘴笑了笑,看向面前的幾個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