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這才換上了出遊的春衫。
卓夷葭的屋子有東西,不能離人,便留下了身手利落的知書守院子。卓夷葭便帶著知書和知畫,跟著錦華院那邊派來的丫鬟,走到了錦華院。
守在門口的丫鬟,打起春日換上的新簾子,卓夷葭走了進去,正看到除了華太君坐在上首,卓子華坐在一旁。
“葭兒給祖母請安。給父親請安。”卓夷葭垂著眉行禮。
“嗯,坐吧。”華太君看著站在堂中的卓夷葭,將桌子上的放著的紅帖子遞給曹嬤嬤。
“這是林副都家的小姐給你遞的拜帖。”華太君看著從曹嬤嬤手中接過拜帖的卓夷葭道,目光有落到卓夷葭那一身早已穿好的春衫上。
粉桃色襦群深衣,套著輕薄的外衫,百褶裙的錦緞上帶著桃花刺繡,袖端和對襟有彩紋錦鑲沿。一看就是提前準備為了賞桃花的衣裳。華太君點點頭,高氏對老四倒是好。
“嗯,玉琪之前跟我說過。”卓夷葭看了一眼帖子,合上遞給身後的紅姍。
卓子華坐在對面的座位上,陰沉沉的看著卓夷葭:“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搭上了都察院副都尉家的小姐了。”
“二郎。”華太君皺了皺眉,看著卓子華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然後又轉頭看向卓夷葭:“你何時跟林副都家的小姐交好了?”
“回祖母的話,初一去宮裡的時候,跟林家小姐談的來,便相約了今兒一起去城郊賞桃花。”卓夷葭看著華太君回道。
“那便去吧,早些回來。”華太君點點頭。
“是,那葭兒退下了。”卓夷葭起身,衝著華太君福了福,又衝著陰沉臉看著自己憋著嘴的卓子華福了福,退了出去。
守門的丫鬟打起簾子,卓夷葭帶著紅姍和知畫走了出去。
剛放下簾子,屋內卓子華帶著惱怒和不解的聲音:“母……”一個字吐出,接著便恢復了安靜。
卓夷葭站定,將鬢髮理到耳後,復而又走。
剛走到錦華院門口,便聽屋內傳來了卓子華的聲音,卓夷葭放緩了腳步。
“母親,她這才離開偏院多久?就出了這麼多事兒,還搭上了副都尉家的小姐,要是真的讓她翅膀硬了,以後肯定跟她娘一樣是個禍害!”卓子華的聲音帶著惱怒和莫名的嫌惡。
“出事兒?出過什麼事兒?我倒不知道老四搬出了二房出過什麼事。倒是你,從老四搬出院子,的確出了不少事。大年初一進宮出事,大年十五出事,連涵兒的送嫁都干涉,還用什麼八字不合,你不知道整個卓家就四兒跟她大姐八字最合?”
“母親!她是誰的孩子你不知道?要是被那位知道,我們一家子都得遭殃!她活著就是個禍害!”卓子華聲音激動。
卓夷葭乾脆站定了腳步,看著外面開的正豔的朱槿,紅色的花朵在綠色的葉子掩映下格外好看,春風一吹過,大紅的花朵吹得一顫一顫的。
知畫垂著頭,她跟卓夷葭一樣習武,對於遠處屋內的聲音一樣聽的清清楚楚。紅姍轉著腦袋,一時不知道自家小姐站在這邊吹風作何,耳邊只有一陣陣春風吹過樹丫的沙沙聲。
“誰的孩子?自然是你的種。還有禍害?雲朵好歹是抬了正門的姨娘,當年為了你的名聲都拒了平妻的位子,進門之後恪盡職守,恭順友愛都做到了,對你從未做過一點錯,你連溫姨娘都能容下,怎麼就容不下她呢?說她是禍害就是禍害吧,那些年為了卓家的順遂我跟你阿爹從不插手你的事,也沒責怪過你。這麼多年過去了,該死的也死了,再大的恨也該消了,你卻還是有沖天的怨氣。對著自己的種都能一口一個禍害!你就一定要她死嗎?十五那日我沒攔你,過了之後心裡就感覺自己已經爛到了骨子裡!好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四兒命大,還是看到了大年十六的日頭,那以後就不能動她了。雲朵的事我不管你,但是老四身上流著卓家的血!她是個禍害,那也是你的錯!”華太君越說語氣越重,頓了頓,語氣一轉,變得無奈而又帶著些許失望,輕嘆一聲道:“你怪天怪地怪任何人,就是沒有怪過自己。”
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半晌,卓子華一把掀開簾子從屋內大步走出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卓夷葭轉頭,看著遠處的走過來的卓子華,沒再行禮,轉頭帶著知畫和紅姍徑直離去。
卓夷葭往垂花門外走去,朝陽初升,遊廊兩邊的花琳琅滿目,夜晚還沒有退去的露珠沾在花瓣上,清晨的陽光灑在花叢中,露珠成了通透的琉璃珠子,熠熠生輝。
“知畫去把我的伏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