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都站著一個服侍的丫鬟。廳堂中穿梭的小廝,勤快的跑著腿。右廂房裡的貴女們跟夏含佩也沒有一個是關係多親密的,比起廳堂中自然安靜不少,只是偶有交談聲。站在右廂房裡的丫鬟明顯比廳堂少了許多,也沒有小廝。
夏呈文坐在廳堂的中央,看著下面交談的客人,一個個的看著,每看一個,心中就將此人曾經與自己的過節疏離一番。待看完之後,又看了看天色。黃昏過後的天暗的很快,燈籠已經在隱隱的夜色中越來越亮。
“來來來,今日是小女十六的生辰,首先感謝所有賞臉前來的賓客,我先乾為敬。”說著夏呈文舉著杯子,讓旁邊的丫鬟滿上,仰頭而盡。
“來,滿上!”夏呈文將杯子擱在一旁的桌案上,對著下面的眾人豪爽的說道。
聞言,下面的眾人紛紛附和,笑著舉起杯子,每人後面都跟著服侍的一個夏家丫鬟往身邊走近,端起手中的就斟滿,趙鳳曜坐在靠門的位置,跟著眾人端起酒杯,無意的掃了一眼給自己斟酒的丫鬟生繭的虎口,眼神微深。
眾人說這話站起來,紛紛跟著一飲而盡。趙鳳曜也站了起來,往周圍掃了眼,抬起杯子,跟著眾人一起舉著,放到嘴邊,又頓了頓。然後坐下,將杯子放到一旁。
身後的丫鬟見此,往前走了兩步,弓身在趙鳳曜旁邊,恭敬的問道:“世子怎麼不喝酒呢?”
趙鳳曜轉頭冰冷的看了一眼丫鬟,“怎麼,本世子喝不喝有你過問的資格?”
丫鬟一愣,似乎沒想到這懷榮王會這樣問。眉頭蹙起,“世子多慮了,奴婢只是怕世子不喜歡這些酒水。若是不喜歡,奴婢就去給您換酒。”
“換酒?”趙鳳曜手裡摸著端著的茶杯,轉頭看著那說話的丫鬟,眉間不自覺的露出戾氣:“什麼時候這夏家的事能有一個丫鬟做主了?”
丫鬟看著趙鳳曜,冰冷的眼神讓她心頭一顫,轉頭看著旁邊站著的小廝,那小廝搖搖頭。丫鬟這才回頭對著趙鳳曜,牽強的笑了笑:“是奴婢僭越了。”
趙鳳曜目光從丫鬟和小廝身上冰冷的劃過,最後看了眼身後站著的良魚。他唯一帶來的小廝。
看著觥籌交錯的宴席,趙鳳曜垂下眼簾,感受著院外的肅殺之氣。今日他來,是因為明獻帝親自跟他說,讓他代替他參宴夏家小姐的生辰。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明獻帝為什麼會去侍郎女生辰的宴席,更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他代替,而不是趙谷翊。甚至他都能想到危險,根據此次出席的官員和貴女,想到很多事。但就是不能拒絕。皇命不可違。他父王不做逆臣,他也不能做逆臣。
趙鳳曜盯著桌上放著的酒杯,裡面的酒水倒映出火紅的燈籠,還有牆壁上掛著的山水圖。水中月般的美景在杯中若隱若現。趙鳳曜捏著酒杯,微微閉上了眼,懷榮王府殺伐果斷,外抗蠻夷,內安臣份,從父王到他,為民為蒼生,為何就是不能放過他們?
從先皇死後,懷榮王眾人活的戰戰兢兢,唯有一絲安全感,都出自在戰場上殺敵之時。如今想來,幸好,幸好當年沒有跟明獻帝坦白那些事。否則拿了懷榮王府的兵符,以現在的情景看,明獻帝肯定早就毫無顧忌的滅了他們全家。
趙鳳曜睜開眼,看向周圍,眼神從一個個丫鬟身上掃過。他今日來,只帶了一個良魚。屋外蟄伏的人數,他能夠脫身,只是,眼前這些大人怎麼辦?這些人,大多都是賢臣。他實在無法置之不顧。
“世子爺,要不小的出去轉轉?”良魚伏在趙鳳曜耳邊壓著聲音說道。多年的跟隨,良魚看著自家主子,大概也知曉他心中所想。
良魚自幼隨趙鳳曜長大,跟著他習武練劍,身手自然是不差。但趙鳳曜還是搖搖頭。他之前感覺到了夏家大院後面,五十米開外弓箭手獨有的步伐和爬樹的響動,約莫四五十個,光是弓箭手他是沒有什麼擔憂的,可如今讓他不安的是,那四五十個弓箭手悄無聲息的消失。幾乎在一瞬之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寂無一人的感覺。
此時,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人像夏呈文走去,對著夏呈文拱了拱手,禮貌的道:“夏兄,天色不早,敝人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話音一落,靠著近的也有一兩人開始附和。他們跟夏呈文字來就說不上有多好的關係,也沒有什麼好逗留的。
夏呈文沒有想到這麼早就有人要離席,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來人笑道:“這麼早宋兄就要回府了?不可不可,你我兩人可沒聚過呢,借這個機會,不好好說道怎可輕易言離席的話?”
“為時已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