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脫臼了…
卓夷葭雙手捏住腳踝,一扭。
“絲……”疼痛讓卓夷葭閉上雙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片園子在荒僻的地方,平時本就人少,此時周圍更是空無一人。
卓夷葭坐在地上,這裡是比較荒的,平時來的人就少,更不說這大雪天了。
卓夷葭佈滿傷痕的手扶上自己的腳,她的腳此時僵硬的沒有知覺,大雪洋洋灑灑,落在卓夷葭的肩頭薄薄一層。此時她的心裡卻靜的可怕。
卓夷葭看了周圍一眼,確定剛剛是沒有人看到的。
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積雪。拖著右腳,一瘸一拐的向路的另一邊走去。
卓夷葭順著路走,穿過下面種著的一棵棵常青樹,抄了人少的捷徑往霖清河走去。那是她跟父皇放燈的河,河中央長滿了蒹葭。她和父皇的那盞美人燈應該已經湮沒在了河裡。
卓夷葭走到霖清河,一陣愣神,河中湖光十色,雪下在河面凍了一層薄薄的冰。沒有燈,卻也沒有蒹葭了。
大概是被當做了雜草清理了。
卓夷葭看了一眼無心再看,只是轉身隱沒在霖清河旁的樹蔭和雪之間。她穿著雪色大氅,此時拉起斗篷罩在自己頭上,只留出兩個眼睛看著地上的路。卓夷葭個兒小,此時剛好隱沒在雪中,不細看難以辨別。
偶爾幾個宮人走過,竟然都沒有發現和白雪融為一體的卓夷葭。
卓夷葭繞著霖清河小心翼翼的走著,一瘸一拐的腿在雪中踩出深深淺淺的印子。卓夷葭眼睛緊緊的看著霖清河旁亭子後面的假山,就在假山洞裡面的泥土裡埋著,假山洞裡……
卓夷葭不禁加快了步伐,不顧右腳傳來的陣陣痛楚。往假山走去。
她腦子裡有清晰的想起多年前父皇與她說的話。
“娥皇出嫁那日會不會十里紅妝,豔滿京都?”
“到我出嫁那日父皇不就知曉了?”
“是啊,到你出嫁那日便知曉了。”
“如是,我是說如是,父皇先走了。娥皇記得一定要活的好好的。”
“………”
“若是有一日你到了難處,拿著這個跑到宮外,去滿春樓找一個人”
“她會帶你找到一個戲園子,鬼園。北涼便在裡面。”
她當時開啟看過,認真的端詳過裡面的每一個物什,其中一個,就是那對玉佩。
卓夷葭憑藉著記憶畫出的圖紙。那張圖紙,就是後來她讓青鈴拿出去找陳三孃的東西。她在圖紙下面,囑咐了陳三娘做出一對來。後來怕宮中人發現那些東西,為了不被混淆,又再玉佩上畫了蘭花暗號。
離著假山越來越近,卓夷葭一瘸一瘸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她此時很慶幸當時自己沒有因為小心將那個盒子埋在宮裡的禁地。
雪越下越大,霖清河上結著一層薄冰也越來越厚。一片片的雪如鵝毛一般灑在這片大園子裡,掉光了葉的枝椏在雪中顯得格外蕭索。旁邊一行行常青樹上面也覆上了積雪,偶爾壓在枝葉上的雪積的太厚,風一吹過,簌簌落下。
卓夷葭拖著腿走的不快,但好在假山並不遠,繞過了空無一人的亭子,卓夷葭沒一會兒便走到了假山旁。
雪給整個皇宮覆蓋了厚厚一層白毯子,卓夷葭身著雪色的大氅圍的嚴嚴實實,走在大雪中,很難讓人發現。
走到假山洞口,卓夷葭抖了抖身上灑滿的的雪粒,站定看了看四周,然後走了進去。
外面風很大,假山洞裡稍稍隔著風,也沒有外面那麼冷。卓夷葭呼了一口氣,然後順著假山洞走到裡面。
假山從外看並不大,裡面也並不大。卓夷葭走到洞裡的一個小腿高,大小約莫一尺的矮石頭上坐下,看著洞口攏緊了披風,靠著假山壁,撥出一口氣。
大雪消了萬物的聲音,就連偶爾走過的宮人們的腳步聲也不聞。
坐了很短一會兒,卓夷葭確定周圍沒有人了。然後往矮石頭旁邊挪了挪。縮著身子,手往矮石頭後摸去,此時卓夷葭靠著的假山壁,大氅擋住整個石頭,也擋住了卓夷葭在下面摸索的手。
假山最下面連著地面的地方,原來還有凹進去的一處,因為這個矮石頭擋著,竟看不出來。
卓夷葭小小的手從矮石頭的假山之間的縫裡伸進去摸著,她當年把東西埋在假山凹進去那塊泥土裡,上面放著兩個比大拇指還大一些的石頭。
卓夷葭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石頭,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她繼續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