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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春景圖》

“嗯,但許多事也方便了。”卓夷葭走在前面,自然的接過話。

“主子的意思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卓夷葭偏頭看了眼知畫,而後大步往院子外走去。

卓夷葭出了門,上了三娘提前準備好的轎子,饒了幾個巷子,拐了幾個彎,換了幾個轎子。進了浮生堂的時候,已經是巳初了。

淳耳立在房簷下,見著轎子抬著卓夷葭進來,快步走到下面,垂手行禮。

轎子落下前傾,卓夷葭從轎子中走出。

“屬下參見主子。”

“起身吧。帶我去書房,我有事與你商議。”卓夷葭下了轎子,偏頭看著淳耳直截了當的說道。

“是。”淳耳應聲,帶著卓夷葭去了書房。

書房還是卓夷葭上次來時的樣子,沒有一處改變。卓夷葭挑了座位坐下,看向淳耳,“你也坐著吧。”

“是。”淳耳應聲做到卓夷葭的下手座。

“我今日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先生那幅《富春春景圖》可還在?”卓夷葭看這淳耳問道。

“在的,主子可是要這幅畫?”

“我不要,我準備讓你送人。”卓夷葭看著淳耳。《富春春景圖》是郭儒寒帝師生前最愛的物之一,乃前朝著名畫師黃公望所繪,是不可多得的畫中聖品,向來有‘人間一畫’的盛譽。郭家滅門之後再無所蹤。

無人知曉郭儒寒帝師在滅門之前給了自己的孫兒郭卞。

“送人?”淳耳皺了皺眉,那是爺爺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嗯,我知道你有所為難,所以這一趟我並未差三娘來。”卓夷葭看著淳耳,這一趟她親自來,就是為了要這一幅畫。這樣方能顯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對郭家的重視。

“但若是你不想將此話教出,那也無妨。我斷然不會逼迫你犧牲先生留給你的遺物。只是那樣的話,我要借這圖幾日。”卓夷葭說著。若是淳耳不願意交畫,她也不會強人所難。

淳耳皺著的眉鬆了鬆,抬頭看向卓夷葭:“主子要這幅畫到底有何用?”

卓夷葭看著淳耳,頓了頓,道:“你可知明獻皇帝最大的愛好?”

淳耳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他只知明獻皇帝不愛美人,喜怒隨性,乖張恣睢。沒有人敢探聽他的喜好。

“是畫。”卓夷葭回道。明獻皇帝未登基前只是一名征戰的將士,沒人知道一個浴血沙場的將士最愛的,確是畫。這也是在她兒時,慶王生辰,她跟父皇為他挑選禮品時,父皇告知她的。

那日父皇在御書房裡,翻著手裡一幅一幅的畫卷,說,“你二叔什麼都不愛,就愛畫。可惜他這愛好竟無人知曉。”

“哦?二叔的愛好竟跟母后一樣呢。那二叔愛畫,娥皇就給他畫一幅做生辰禮罷。”她睜著眸子眨著眼睛看著父皇。

然後便是父皇爽朗的笑聲。

“可是主子送給明獻皇帝作何?是為了討好他麼?”淳耳看著卓夷葭問著,將卓夷葭的思緒拉回。

“非也。”卓夷葭搖搖頭,“明獻皇帝愛畫,這畫卻不是我們送給他的。送畫的,是吳誠。”

“大理寺卿吳誠麼?”說著淳耳皺眉,低頭細細想著其中的關節。

卓夷葭看著淳耳皺眉深思的樣子,打斷道,“你不用想了,你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明獻皇帝愛畫,吳誠送他這幅《富春春景圖》。一是吳誠知道他的愛好,在他看來,必定是探聽過得,甚至是私下查過他的。自古帝王多疑慮,最忌諱的,便是有人私下打探自己,瞭解自己的愛好。其二,淳耳你可記得《富春春景圖》裡的景色?”

“自然記得,裡面有迎春花、含笑花、篡草”說著淳耳聲音慢慢停下,看下卓夷葭:“篡草?”

卓夷葭點點頭,“明獻帝篡位之後,最厭惡別人提及他是造反上位的。”說著卓夷葭諷笑一聲,“就像人的短處最厭惡被別人提及一樣。”

“主子的意思,是準備借這幅畫除掉吳誠?”淳耳明白了過來。

“正是。”

淳耳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卓夷葭也未作聲。

隔了一會兒,淳耳慢慢的抬起頭,看向卓夷葭,“既然這樣,那這幅畫就拿去吧。主子臨摹的,再好也不是真的,若是被人發現,吳誠便成了受人暗算的人。終究有危險。”

卓夷葭點點頭,看著淳耳,“難為你了。”

“為了主子的大業,不管犧牲屬下的什麼都在所不辭。”淳耳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