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安到易容著的臉上,時間一過便沒用了,而且,人皮必須要從活人臉上扒,或者是死的時辰不滿一刻鐘,且須我親自扒。”
扒皮是極講究的,若是普通人扒皮,根本不知從何處下刀,從何處起。哪裡輕,哪裡重。
所以必須的她自個兒親自扒。
“那就是準備易容之前扒?”卓夷葭蹙著眉頭,本來她是準備把死人的皮。現在聽知畫說,只能扒活人皮了。
知畫點點頭“只能在準備易容之前扒,兩刻鐘之內就得用。否則麵皮凝了就不能用了。”
“好,這些我來安排。”卓夷葭聽著,鬆開了眉頭,也不再猶豫:“還有另一件事要安排你去做。”
“主子請吩咐。”知畫看著卓夷葭認真的說著。
“如今春闈將近,應是許多北地學子都趕往臨邑的。若是淳耳那裡需要你幫襯,那便在幫襯之餘,易容去臨邑城裡。找一個應考的男子,家中富裕卻霸凌鄉人。此男子須性格張狂,學業短淺卻一心想做官。”說著卓夷葭頓了頓,又道:
“最好跟他同一個鄉里,有一個學習刻苦專心,為人卻清高自傲的。”
“整個臨邑城找麼?”
“嗯,整個臨邑城去找。找到之後派人盯著,不要驚動他。”
知畫點點頭:“好,那什麼時候之前要辦完?”
“正月之內。有難處麼?”卓夷葭抬頭看著知畫。
“可以。”
書房和藥房中的人都在談著各自要管的事。
冬日天黑的早,申時末便暗了下來。
外頭的大雪斷斷續續,卓夷葭一直等在書房,等藥房的淳耳推門而入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火燭在桌案前燒著,下面是一盆炭火。卓夷葭安靜的坐在桌案前,埋頭看著手裡的陣法古籍。
推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卓夷葭從燭光中抬起頭,看著進來的淳耳。
“可驗出蠱了?”
淳耳走近,燈下是一張嚴肅冷冽的臉,他看著卓夷葭點點頭:“驗出了。”
“何蠱?”
“靈蛇蠱。”淳耳說著,整個臉黑了下來。
他跟師父學了醫,也學了蠱。師父是一個巫師,他也算一個巫師,但卻從未露出過巫師的身份。
本以為這一世,除了見師父在貞慧殿下身上下過的一次巫,都不會再看到巫術之事了。沒想到還是遇到了苗疆的巫蠱之術。
“靈蛇蠱?”卓夷葭皺著眉頭反問道。她不知道這是何蠱,但是光從名字上來聽,便知曉大概是惡毒的。
“靈蛇蠱是由三種極毒的靈蛇所飼養的一種蠱蟲,蠱蟲由巫人飼養七七四十九天,其內放置三條靈蛇,蠱蟲以靈蛇毒液為食。四十九天之後,蠱蟲會生一堆帶毒的小蠱蟲,蠱蟲相食,最後活下來那隻,便是子蠱。
母蠱在巫者身上,子蠱便在被下蠱的人體內。若是母蠱不發命令,子蠱便隱藏在中蠱者體內,極難被察覺。若是蠱毒發作,中蠱者一日之內大變,成行屍走肉供人驅使。此蠱乃是苗疆極陰毒的蠱毒。”
卓夷葭越聽臉越沉,等到淳耳說完,整個人臉上都可以陰寒的都可以滴出冰了。
她可有一個好二叔,為了權利真的可以六親不認,用這般陰毒的巫術來害他的堂侄。
“現在離蠱發還有多久?”卓夷葭抬頭,定定的看著淳耳。
“只有母蠱發了命令,子蠱才會控制中蠱者的身子。平時是不會蠱發的。”淳耳嚴肅的回著。
他就是擔心這個,這是個不確定何時發蠱的,才讓人心神憂憂。
“那就是隨時會發作了?”卓夷葭說著眼睛眯了眯。
淳耳點點頭:“隨時會發作。只要母蠱一動,這邊就發作。”
知書知畫在一旁聽得皆是黑了臉。
知書看著沒有說話的卓夷葭,擔憂的開了口。“主子,現在世子逃出了京城,那位會不會一怒之下讓蠱毒發作,控制他回京?”
卓夷葭還沒有說話,淳耳便搖搖頭:“應該是不會的。”
卓夷葭和知書皆抬頭看向他。
“此蠱一生只發一次,母蠱發令之後,中蠱者被人操控。蠱毒散去,中蠱者便五臟盡毀而亡。所以只要蠱發,便回天乏術。”淳耳看著卓夷葭,又道:“屬下斗膽猜測,那位給世子下蠱,應該就是為了有一個機會要世子的命,還是在外人看起來絲毫跟他無關的死亡。”
“淳耳你的意思,這個機會,是在懷榮王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