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玉撇著嘴,衝他偏了偏頭,那人又趕緊了道完歉下去,繼續練起來。
走出練武場,在前面走著的長玉才轉頭,看向流光,又看了看她身邊跟著丫鬟一樣的知畫和紅珊:“你們……都習過武麼?”
流光看向長玉:“習過。”
長玉瞭然,怪不得大言不慚的要上戰場……
懷榮王內沒什麼花草,只有參天的大樹,卻也不多。繞過好一會兒,總算是繞到了懷榮王所在屋子。
屋外有親衛把守,不同於京城的親衛,這些跟屋外的都一樣,披甲執銳,一臉堅定肅穆。
第三百三四章 相見
“王爺就在屋裡,待我前去通報。”走到屋外,長玉站定腳步,轉頭對著流光說道。
流光不做聲響,長玉便往屋外走去。守在門口的懷榮王親衛,見是長玉,未作阻攔。
通報完畢,長玉回到流光身邊,站在她的一側。
流光進懷榮王所在的屋子時,是一個裡面的老嬤嬤開的門。
北地的黃沙吹的她的臉有些黃,一如北地女子粗糙的肌膚。她一臉風霜,頭髮卻是綰的整齊樸素,站在門口,看向流光,見著她臉上的面具,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了笑,笑裡是南方女子才有的溫婉:“姑娘,王爺有請。”
流光看看一眼她,點點頭,往屋內走去。
“不過這兩個姑娘只能在外面候著。”那老嬤嬤目光落在身後欲跟上來的知畫和紅珊身上。
知畫和紅珊腳步一頓,看向那老嬤嬤,又看向流光。
流光已經站在了屋子的階梯上,她轉頭看向知畫和紅珊,而後點了點頭:“就在外頭候著我吧。”說罷轉身進屋。
一進屋,裡面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面具下的流光皺了皺眉。轉進裡屋,裡屋門口站著一個丫鬟,其餘全是親兵。
懷榮王爺躺在床上,面黃枯槁無光,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蓋著一床綾羅織就的被褥,上面都是青藍的素色,懷榮王身著白色裡衣,微微闔著眼,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呼吸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到了。
淳耳坐在床邊,見到流光進來,起身退到一旁,不作聲響,似乎兩人並不識得。
流光徑直走到懷榮王的病榻前,雙手抱拳,以軍禮相行,聲音不卑不亢:“民女流光,見過王爺!”
聽到聲音,懷榮王睜開了眼睛,偏過頭,渾濁的眼球落在流光身上,最後視線定在她的面具上。
他張了張嘴,因為常年纏綿病榻,身子已經虛弱到極限,氣煙聲絲:“你們,都下去。”
聞言,淳耳先行退下。屋中站著的親信,和裡屋門邊站著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唯剩將才那個老嬤嬤,站在病榻前,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的懷榮王,搓著手有些無奈。
“阿翠,你也退下吧,無礙的。”懷榮王說著話,眼睛看向老嬤嬤,無力的拉扯著嘴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輕輕撥出一口氣,名作阿翠的老嬤嬤最後擔憂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懷榮王爺,轉身往屋外走去。
關門聲傳來,屋中一人不剩。懷榮王的視線收回,看先床邊站著的流光。
“子佩來信給我了,你……名作流光麼?”懷榮王躺在床前,看著流光,聲音帶著虛弱,問的很輕。
流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走進了懷榮王的床,輕輕蹲了下去。
半跪在床邊,流光將臉上帶著的面具輕輕摘了下來,看向懷榮王:“五叔……是我。”聲音跟懷榮王一般的輕,不知是怕被外人聽到,還是聲音太大吵到病榻上的懷榮王。
懷榮王虛弱無神的眸子倏的一凌,直直看向床前半跪著的流光。
流光半蹲半跪在榻旁,任由懷榮王看著,眼神溫和。
“你……”懷榮王緩緩開了口,面上皺著,卻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說。
整個天下,能叫他五叔的女子,不過兩個。
一個如今在南商皇宮,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還有一個,便是多年前薨歿的長公主……
“是我,姝兒。”流光半蹲在懷榮王的床前,聲音又低了些,看著懷榮王臉上帶起多年不見親人的笑意。
懷榮王是從小寵愛她的親叔叔,總是喚她閨名,說是他可人的小姝兒,後來長成少女,及笄之後有了小字,懷榮王卻是再未見過了。
“姝兒……”懷榮王半喃喃自語,半是不明的情緒,看著流光,又道:“你怎麼會是姝兒呢?”
怎麼會是姝兒呢,姝兒在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