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身,被火盆哄了一夜的屋子暖的不行,卓夷葭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寒風夾雜著雪花刮進屋子。卓夷葭被吹的眼睛閉起,身後還未綰起來的青絲被吹的揚起來。
一陣神清氣爽。卓夷葭睜開了眼,看著庭院中被雪壓滿枝頭的樹。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雪還在下,飄飄蕩蕩。知書從窗前走過,直入屋內。
外間的紅珊聽到聲響,端著熱水進了屋子,“小姐開著窗戶可要多穿些,昨兒夜裡大雪,冷的緊,可不要著涼了。”說著紅珊擱下手裡的熱湯盆子,走到櫃前拿了一件狐毛大氅給卓夷葭披上。
將披上大氅,知書就掀開內間的布簾走了進來,“主子,北笙有訊息了。”
卓夷葭轉頭看著知書,提了提紅珊披上身的大氅,“讓他在外間等我。”說著將窗戶關上,大氅還套在身上,直接出了外間。
紅珊在後頭看著卓夷葭的背影皺了皺眉。將起床批頭散面,都還沒換裡衣就見男子,哎,真是。她想著,趕緊跟著卓夷葭出了外間。
卓夷葭走到外間的時候,北笙已經站在屋裡了。頭上還有沒來得及抖下來的雪,雙耳凍得通紅,眼睛裡佈滿血絲,嘴唇乾裂無血色,一看就是在外面跑了一夜。
“主子。”北笙見到卓夷葭,忙躬身行禮。
卓夷葭走到主位上坐下,對著一旁的紅珊道:“去倒杯茶來,要熱一些的。順便在廚房拿一個熱饃饃來。”
紅珊抬頭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北笙,點了點頭應聲“是。”
卓夷葭這才轉頭看向北笙,道:“坐吧。可是找到了人?”
北笙坐到一旁的位置,看著卓夷葭點點頭“找到了。在臨邑城官府的地牢裡有一人,身形和姿態,都跟孫相皮相相似。”
“查過他的底子嗎?”卓夷葭看著北笙問道。
“嗯,此人乃臨邑城城外村一村民,底子已經摸清了。”
卓夷葭聽北笙說著,既然北笙如此說,說明此人身世背景的確是沒有問題的。
“他是犯得何罪入牢?”
“此人長年拐賣人口,將婦女販賣到貧瘠落後之地。還拐賣兒童,幼女賣給青樓當雛,幼男賣給一些喪盡天良的人,打斷雙手雙腳,乞討為生。”北笙說著,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那扒他臉皮倒是不虧了。”本來扒活人皮這樣的事,她還有些忌諱。既然是這樣一個禍害,殺了扒皮最好。
“找到了人,這事兒看來我要跟世子說了。”卓夷葭說著,偏過了看著北笙的頭。
孫相是多年浸淫官場的人,言行舉止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相像的,找到了皮相相似的人,就要一個易容的了。這些日子她看了,這事兒給趙鳳曜身邊的良魚做最適合。
良魚生性滑頭機靈,裝什麼像什麼。他又是常年伴隨趙鳳曜身側的,自是常接觸孫相,想來在知畫找到人的前,他多練一下,是沒有問題的。
第二百九三章 借良魚一用
北笙退了出去,卓夷葭回到裡屋,換了衣裳,淨面綰髮,拾掇好之後,往趙鳳曜住的庭院走去。
十五那夜,她在趙鳳曜不可思議的眼光中離開了。本想等他自己接受了這事兒,然後再談,偏偏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再來見過她。
這些日子兩人便沒有見過面了。
卓夷葭走到趙鳳曜的屋子外面,頓了頓。
身後的知書上前敲了敲門。
“世子,可在?”
屋裡沉默片刻。
“進吧。”
話音剛落,門從裡面開啟,良魚站在門旁,目光從卓夷葭身上掃過,趕緊低下了頭。
卓夷葭走進屋內,趙鳳曜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書冊,抬頭看了過來。
“知書你們都下去。”卓夷葭走到一旁,徑直坐下,衝著身後的知書擺擺手。
趙鳳曜將目光慢慢的移到良魚身上,“你也退下吧。”
“是。”良魚點點頭,退了下去。
身後傳來關門聲,卓夷葭這才看向趙鳳曜:“世子這幾日,可想好了?”
趙鳳曜沒有說話。
隔了一會兒,偏頭看向卓夷葭:“我想知道殿下具體的部署。”
見趙鳳曜已經鬆口,卓夷葭毫不隱瞞的道:“朝廷上我已經安插了人手,五品以上命官家中皆有我的細作。”
“敢問朝中哪些人是殿下的人手?”趙鳳曜合上書看著卓夷葭。再沒有以前柔和,而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