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卓家一大家子女眷,一早便起身,卓家一家子女眷,除了高氏留在家裡持家,全都出了去。連一直被關著的卓夷柔也跟了去。
卓夷葭吩咐知書留下來守屋子。
何氏帶著卓夷柔和卓夷韻,李氏帶著卓夷萍,華太君帶著卓夷葭,三輛綢布裝飾梨木馬車後頭,又跟著四輛丫鬟婆子做的馬車。
一眾人拾掇好,便往樊林寺浩浩蕩蕩的駛去。
樊林寺在京郊南方,坐落於城外的樊林山,山上草木成林。若是平常來,山上的枝葉繁茂旺盛,鬱鬱蔥蔥,山澗流水潺潺。現在正值寒冬,山上的枝椏上都浸溼了,掛著雪。
山澗的流動的溪流潺潺依舊。河溪的低巖處掛著冰稜子,旁邊斑斕的石頭沾著的水都凝結,一塊塊看著就像打了光面的晶石。
不是大年卅日官家上香的日子,從月半之後,便陸陸續續有人上山燒香了。只是多為平民白丁。
一大波車隊踏馬而過,蹬蹬瞪的往前駛去。挎著籃子上山的婦人白丁都紛紛讓開了路,心裡驚訝著哪家的大人選了今日來上香。
華太君的馬車內,腳一邊點著火盆子,用油布裹著馬車一點兒風都不投,車簾處放著一角透氣,時不時被冬日的寒風吹起來,換著車裡頭悶熱的氣。
卓夷葭坐在車內地毯上,趴在在華太君另一邊的腿上,打著盹兒。華太君倚靠著軟墊子,閉著眼睛養著神。
到了樊林寺已經巳時中了,有僧人在寺外候著。卓家女眷披著素色大氅,各自下了車,在僧人的帶領下先去殿裡拜了佛,這才去用齋飯。
齋飯只有幾樣簡單的素菜。卓夷葭跟著華太君和一眾女眷用了齋飯,這才去挨個兒給菩薩上香祈福。
卓家女眷帶著丫鬟,從觀音菩薩、文殊菩薩、……拜到普賢菩薩、地藏菩薩……又拜到韋陀菩薩,伽藍菩薩……
一圈拜完,個個都是腰痠背痛腿抽筋的。
華太君還好,身子骨硬朗。只是寺廟裡頭沒有炭火和地龍,讓受不了冷的華太君全身都有些寒。
拜完菩薩,一眾人在小僧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客院裡。約莫休息一會兒就要去用午膳,午時後還要聽法。
卓夷葭回到自己休憩的客房裡,房中點了炭火,比外頭暖和許多。
卓夷葭前腳將進房門,卓夷柔便跟了進來。
屋裡的知畫和卓夷葭同時轉頭看向卓夷柔,都沒應聲。
卓夷柔一進來,就反手將門關著,身後帶著貼身丫鬟琴兒。“四妹,那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她天天被關在屋子裡,讓雲兒那丫頭探了幾次訊息,什麼都沒有探到。還好琴兒膽子大,聽到了一些事,說是卓夷葭正在安排,偏偏怎麼安排的,安排到哪一步,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禁心裡有些沒底。
趁著上香的機會,便想著來親自問問卓夷葭。
卓夷葭看著卓夷柔,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閒的喝了一口,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卓夷柔,“二姐說的是什麼事?”說著往窗戶那邊瞥了瞥。
卓夷柔皺著眉,脫口而出,“就是…”
身後的琴兒上前一拉卓夷柔的衣角。卓夷柔停住了正在說的話,回頭不解的看了看琴兒。
琴兒抬頭眼睛往窗戶那邊瞥了瞥,示意卓夷柔有人。
卓夷柔這才恍然,繼而轉頭看著卓夷葭,接著將才的話道,“就是新春的時候,給貴妃娘娘送的禮啊。咱們家不是就你最瞭解娘娘的喜好麼。”
“這事兒啊。”卓夷葭看著卓夷柔,“正在辦呢。不過還沒有弄好,得等些時辰。”說著卓夷葭頓了頓。
“二姐也不要急,到時候一有訊息我就會知會你。”說完卓夷葭看著卓夷柔。
卓夷柔看著卓夷葭,認真想著她話裡的意思,而後衝著她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說罷轉身。
屋外人影閃動,卓夷柔一出門,轉頭看了看窗戶,什麼都未看到。琴兒卻眼尖的看到了閃進牆後的衣角。
“是何人?”屋外腳步聲漸遠,知畫端著熱水給卓夷葭擦手。
“除了三房還會有誰呢?”卓夷葭任由知畫擦著手。卓夷柔是二房的,她娘要是有什麼懷疑她的,以何氏的性子,多半是直接就問。
蹲牆角這種事兒,那便只有三房了。
知畫擦完手,淨著帕子,“以前在偏院,她們想治主子於死地,主子半死半活的過著,她們也就在旁邊看著,等著主子走。偏偏主子熬了過來,還出了主院。她們這會兒,想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