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展昭一雙清澈黑眸,到嘴反駁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金虔冷汗森森,小聲嘀咕:“咱的意見真的是僅供參考啊!”
白玉堂長嘆一口氣:“這隻臭貓,就是心腸軟,死腦筋!”
“算了算了,反正誰帶路都是一個樣,所謂:閻王叫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一枝梅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下也懶得想了。”
丁月華橫了一枝梅一眼:“懶人!”
丁兆惠轉轉眼珠,雙臂環胸:“也罷,跟著一個美人走,總比跟著這個江春南走賞心悅目多了。”
“我就信展大人一次。”丁兆蘭點頭。
冰姬雙眸中頓時蒙上一層水色淡華,微福神,輕頷首,輕聲道:“冰姬……多謝……”
一瞬間,眾人好似看見清風吹散漣漪,荷瓣粉映晚霞,心中卻是定了神。
“蠢材!一幫蠢材!”江春南叫囂。
“閉嘴!”丁兆惠抬手點下江春南啞穴。
“諸位,請隨我來。”冰姬轉身向最左側一條洞道內走去。
眾人一片沉默,立即依言隨之上路。
丁兆惠拽著江春南,白玉堂和一枝梅相互攙扶,丁兆蘭扶著丁月華,金虔跟在丁月華身後,展昭揹著小逸壓尾,隨在冰姬身後前行。
又是一路曲折難行,這次所行洞道,較之前更為矮窄,行到險處,幾乎匍匐而行,洞頂水珠時不時滴入脖頸,激起一陣一陣激靈,悶熱窒息,潮熱難耐,待行至略為寬敞洞道之後,幾乎人人都是大汗淋漓。
“在走半柱香時間,就到出口了。”冰姬抹了抹汗,輕喘道。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前行。
這條寬洞旁側又有許多岔道,偶有風聲從洞中吹來,嗚嗚作響,猶似鬼哭魔笑,好不滲人。
“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哭……”丁月華喃喃道。
“而且好像是女鬼哭。”金虔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丁兆蘭猛然停住身形:“不對,就是女子的哭聲!”
此言一出,眾人凝神細聽,果然,風聲中隱隱夾雜的,正是幽幽女聲泣哭之音,飄飄蕩蕩,若有若無,聽的人毛骨悚然。
“不、不是鬧鬼吧……”金虔抖著嗓子道。
“這世上哪來的鬼!都是裝神弄鬼!”白玉堂冷喝一聲。
“冰姬姑娘!”展昭猛然提聲,“這洞穴之中可是如安樂侯龐昱府中地下密道一樣囚禁了許多女子?”
眾人聞言皆是一副疑惑神色,只有金虔恍然想起之前遇見的那一幕驚悚場景。
陳州小螃蟹窩地下,好像也上演過這麼一幕啊!
冰姬身形劇烈一顫,慢慢轉頭,美眸中一片淒涼:“展大人好記性。”
“難道這些女子就是……”金虔推測道。
冰姬勾出一個虛弱笑意:“怎麼可能,那些女子,早已死了。這裡的,都是江春南的功勞。”
“江春南——雲容社——該不會之前被雲容社強行擄走的姑娘都在這裡?”丁兆惠驚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救人?!”丁月華呼道。
展昭望向冰姬:“還勞冰姬姑娘帶路。”
冰姬望著展昭:“展大人當真要救?”
“自然要救!”
“救,或許不如不救……”冰姬垂眼輕聲道。
“難道要見死不救?”丁月華問道。
“你們見了就明白了……”冰姬輕嘆一口氣,轉身向一條岔路走去。
行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一條更為寬敞的通道。
通道兩旁,皆是一個一個半人身高的洞穴,洞前都豎著鐵柱欄杆,上有巨鎖橫門,向前望去,這種洞穴密密麻麻,排滿兩側洞壁,漆黑滲人,竟數百有餘。
“這個不是……”丁月華望向金虔。
“之前關押我們的那條通道……”金虔介面。
就聽洞穴之內,隱有鎖鏈聲響,泣哭隱隱,剛剛聽到的嗚嗚哭聲,就是從這些洞穴中傳出的。
白玉堂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上前,用寶劍砍斷門鎖,探身入內,拽出一人來。
可待這人拖著鎖鏈暴露在火光之下,眾人都驚呆了。
這……還是人嗎?
長髮拖地,灰白無光,身上衣衫,滿是汙漬,破爛不堪,從款式上推斷,應是女裙,卻幾乎掛不到身上;全身骨瘦如柴,膚色青綠,毫無光澤,猶如老樹皮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