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邊,唸叨幾聲,手指一夾,一符咒翻飛在掌間,猛地對著那叫人拋擲出去。
符咒在空中漸漸變大,成了一黃色幕布似的法器,瓔珞心中一驚,這等法器,可不是她這妖精能夠隨便碰觸得了的,若是她修仙,或許就不會再畏懼這等法器,可現在卻連什麼都做不了,面露焦急之色,立刻就想衝上前去。
紅爍一把抓住瓔珞的手腕,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瓔珞,我不能讓你冒險。”
“可是……”瓔珞不放心地看著那跌倒在地的叫人,這讓她如何能視而不見!
就當瓔珞擔憂無比之時,那叫人突然一聲尖利至極的聲潮悍然而至,如同一股巨大的海浪席捲而來,身旁的房屋,巨石也被擊了個粉碎,一時間,天色暗沉,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那場面駭人之極。
童掌門穩住自己的身形,高呼道:“孽畜!還不束手就擒,竟還敢發出攻擊,真是不知悔改了!趁著沒商人之前,趕快停手!”
那鮫人卻還是依然故我的尖聲厲叫,似是把心中的不平與悔恨全都要發洩出來。
瓔珞忽然想起了一段大荒經的記者,大荒經上說,鮫人之聲,柔時醉人,厲時傷人。悲絕之聲,可傾覆大地,使天地為之色變。
看來,這個鮫人終於領會了驕人一族獨有的傾絕之聲,也只有他自己心性堅定了,才能克服一切困難。他眼中對於人類的情誼讓瓔珞心驚,雖然理解,卻並不想讓他被仇恨所淹沒,他應該是海中最美麗的生物,自由地遊蕩在海中才是。
那尖叫聲還在持續著。周圍的房屋倒塌的也越發嚴重起來,看著童掌門越來越青灰的臉孔,瓔珞知道她自己若是還不出手,這叫人還是會和他大戰一場的,對著童掌門就說了一聲:“師尊,此次便放了他吧,我現在便送他回去,免得傷了人。”
“你煩這等事作何?”看著瓔珞滿臉的懇求之意,他心思微轉,“若是你能帶他走便走吧,那也就不是我放他了。”
“謝師尊!”瓔珞一行禮,果然這掌門對徒兒都會退讓一步呢,不過要在他的眼底下救出這鮫人,還真是……困難。不過,這叫人的能力不低,稍加利用便可。
讓紅爍不要擔心,瓔珞眼波流轉,用了最快的速度,身影直躥到那個男性鮫人身邊,將他很珍視的那個女性鮫人撈在了懷裡,對上他驚異的雙眼,道:“不可戀戰,走吧。”說著抱著那女性鮫人就飛到另一條路徑。
男性鮫人看看周圍,艱難的爬了起來,一點地面,身影飛速地尋著瓔珞的方向飛了出去。
奚鄀霖嘴角上揚了弧度,或許,他並沒有真正瞭解那些鮫人的痛苦吧,瓔珞的做法,才是對的。
童掌門一轉身,臉色倏地一白,口中吐出鮮血來,恨恨道:“這孽畜果然放不得!”身子一歪,被奚鄀霖扶住,奚鄀霖一看,師尊已經昏迷了過去。
璩天郜連忙問道:“師兄,師尊怎麼了?”
奚鄀霖朝著鮫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心中驚異莫名,“那叫人竟然傷了師尊,想必方才那尖嘯聲大多都是衝著師尊而去的。”
璩天郜張開明亮的大眼,頗為擔憂,“師尊可有事?”
奚鄀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這鮫人的聲音何時有這麼大的傷害力了,若是如此厲害,以後免不了與人對立,那時候可就糟了。
琅繯走上前,看了看昏迷的童掌門,輕抓住他的手腕,細細巡視了編,“他只是內臟輕微受損,調養幾日便可。”
“你會醫術?”璩天郜瞥著琅繯,暗暗驚奇。
琅繯只是點了點頭,望向姐姐飛遠的方向,久久佇立。
原先街上的人,因為鮫人的攻擊,各個都躲到了其他地方,此時見鮫人不見了蹤影,對著奚鄀霖這希爾怒瞪道:“若不是你們來了,會讓這鮫人跑了嗎,這裡的房子都成了這幅模樣,該由誰償還!”
奚鄀霖只是雙眼微闔,輕輕道了一句,“你們不是挖去了另一個鮫人的眼珠嗎?此等寶貝,還怕自己生活的不好?”睜開雙眼,讓人不敢直視,“散了吧,一切的罪孽原先便是你們!”
還有人想說什麼,卻已經被其他人拉走,只餘滿滿的空曠。一時間,寂靜無比。
瓔珞懷抱著女性鮫人冰冷的屍體,心中卻滿是寒意,看看似乎行了不少路程,將鮫人輕柔地放下,注視一下女性鮫人柔美的臉龐,若是她沒有死,也是個絕色佳人啊!男性鮫人飛身過來,腳步有些微踉蹌,停在女性鮫人的身邊,眼眸充滿著哀傷,看向瓔珞的時候,輕聲道了謝,問道:“你……為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