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最愛最不忍捨棄的愛人的想象。 自從那晚以後,江山對我越來越好,也越來越遷就,只要不是原則性的東西,我一句話,他都會不遺餘力地辦好,雖然他嘴裡沒有說為我負責什麼的,但我能感覺在我面前,他的男人面子得到最大限度的張揚,我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所以除了某些小小的增進感情的小把戲,不輕易打他錢袋的主意。 機會終於來了,三個月後的一天,透過對當時一些行業報紙和對某些雜誌廣告的搜尋篩選,我看中了一家夜總會,經過幾次實地考察和測評估計,我心裡有底了,在一個合適的機會,我跟江山說出了我的想法,我希望能儘快接手這家夜總會。 看得出來江山有些吃驚,因為他認為他給我的這種生活已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有花不完的零用錢,想去哪裡旅行就去哪裡,大把的時間睡懶覺,想買什麼東西只要一句話絕不會拖延,出入高階酒店,參加所謂的城市精英PARTY,而且現在他還幫我留意哪裡有適合我的房子,他想為我買下一套。 我跟他撒嬌說我不太喜歡新房子,就這樣住在租房裡也不錯(在他家住了幾個晚上後,為了避嫌和某些意外,我強烈要求自己租房子住,我這人天生膽小,萬一哪天他老婆過來,看到我這樣,還不得拿刀砍我啊?!),我希望像以前一樣有一份自己的事業,這樣既塌實也充實,不然生活太無聊了,而且我還暗示如果他不為我投資,我沒有什麼事做,整天在這城市無聊的晃盪,說不定哪一天厭了就離開了。 江山掂量利弊,權衡得失,認為為我投資這樣一家夜總會是值得的,最起碼有了它我不會輕易離開這城市。所以,沒過多久,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接手了這家夜總會, 兩個多月後,在一個很合適的機會,我找一個極合理的藉口,將這家夜總會轉讓了出去,資金理所當然地轉到了我的賬戶上。 。。
《守宮砂》八十四
5月22日快到了! 臨近五年之約期限的最後幾天,我的心狂燥不安,成晚成晚地做噩夢,五百萬,無論如何,五百萬的資金是到賬了,我可以面無懼色地去面對林劍鬱了。我可以驕傲地對他說這樣的話:你不是愛錢嗎?一個二十八歲的五百萬的女人現在就在你面前,而且她正是你當年拋棄的鄙夷的女人,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想到他那張漸陰漸沉的臉,我心裡狂笑不已。 5月21日,我花了一天時間在商場逛,買了一套我認為最漂亮最適合我的衣服,我已不再是當年那個23歲的小女孩了,我的眼角有隱約的笑紋,我的眼睛不再像當年一樣清澈動人,我的嗓音也不再像那時候動聽悅耳,但我做到了,五年時間,我可以的,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子變成了一個身價百萬的女人,就算那些悲苦的哀傷的,可捉摸的或可捨棄的,一步一步伴我走來,讓我心驚膽顫夜難成眠,讓我在心疼得發慌的時候獨自流淚。 5月22日到了! 真的到了! 五年. 我徹夜未眠,但是5月22日這一天起床,我發現我兩眼炯炯有神,我的精神好得像睡足了十八個小時的女人,我的手腳靈活,腦子異常清醒,我拔打了那個電話,那個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電話,我的手有些顫抖,那一串不用我記起手指便幫我拔動的號碼呵! 電話佔線! 稍停片刻,我再拔,依然佔線。 最後一次,終於通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說:我找林劍鬱。 “你是哪一位?”對方沙啞的聲音。“我是他妹妹。” “我——我是肖塵塵,劍蘭,你哥在哪兒,把電話給他。”在我和林劍鬱同居期間,劍蘭來過深圳。 “你是塵塵姐?塵塵姐,我哥……出車禍……搶救無效……走了,塵塵姐,都是那個又醜又老的賤女人給害的……她藉口我哥外面有年青女人,把我哥反鎖在門外不要他回家,我哥心情不好喝多了酒,然後就……”林劍蘭的聲音隔著話筒如雷般轟炸過來。 我的電話掉了,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眼前發黑,想到這個出了車禍死去的人,我突然一陣噁心,一種穿透我的血液和所有神經的噁心;那一句一句又一句的謊言;那個笑得得意縱情的林劍鬱情人;那個給了我一百萬現金和一家美容院的鄧家慶;那個眷養了我一年的酒店老闆;那個曾被我欺騙的修理廠女老闆;甚至,連那個讓我千百次牽腸掛肚想念的張福榮也讓我噁心起來…… 我開始作嘔起來,眼前交叉飛舞著第一次假處女膜破裂時落在床單上的深紅花朵;第二次假處女膜破裂落在床單上的紫紅花朵;第三次假處女膜破裂落在床單上的黑色花朵,它們像一朵又一朵吸血的魔花,從我的眼睛飛進我的腦袋,飛進我的面板我的毛孔,飛進我的手我的腳,飛進我的過去我的未來,最後統統湧進我的乾澀難受的喉嚨。 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