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嚇成SB了,快斷氣的時候才想起來用替身稻草的,不是故意嚇唬你的。”
說罷,蘇丹虹便從楚留香身上移開視線,看向站在另一旁的東三娘。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看清旁邊站著的究竟是什麼後,蘇丹虹立即嚇得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早就猜到這小鬼承受不住這種驚嚇,楚留香一伸手便將嚇得逃進遊戲裡的青年摟到了自己懷裡,然後有些不安和不好意思地看向東三娘:“抱歉,他膽小。”
東三娘沉默地看著被楚留香抱在懷裡的青年,略微頓了頓。她從蘇丹虹身上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死者才會有的氣息,帶著地府的味道。
但是這氣息又很微弱,青年的身上也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完全不像是一個死人,更不像是一個妖魔。
東三娘感到十分的古怪,不由得對楚留香說道:“你要小心……”她頓了頓,接著又反口道:“不,其實也沒什麼。”
東三娘本是要提醒楚留香蘇丹虹的可疑,告訴他蘇丹虹可能是一個鬼,但是她很快想起了楚留香剛剛讚美過她的話,立即便改變了心意,心道只要有一顆珍愛眼前男人的心,是人是鬼又有什麼差別呢?
東三娘前後矛盾的話讓楚留香詫異地挑了挑眉。但是他懷裡的蘇丹虹很快便甦醒了過來,緊張兮兮地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肩胛窩裡,悶著聲音問道:“她對你沒有惡意,是嗎?”
“是的。”楚留香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那就好。”說罷,蘇丹虹便從楚留香的懷中脫了出來,站在一旁,卻是始終閉著眼睛不敢看一看四周的情況,更是不敢看一看變成乾屍的東三娘。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膽小鬼,東三娘不僅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他很有趣。她不禁伸手用指尖在蘇丹虹的臉上劃了一下。
不出所料,蘇丹虹渾身打了個顫,當即又暈死了過去。
楚留香不由得頭疼,將人重新撈回懷裡,對東三娘道:“你不要逗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似乎蘇丹虹不論走到哪裡都格外能受到女性這般逗弄的喜愛,遊戲裡如此,遊戲外面更是如此!
東三娘“咯咯”笑了起來,又很快收斂了,並對楚留香說道:“你答應過,會帶我們離開這裡的,對嗎?”
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楚留香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允諾道:“是,我答應過。”
蘇丹虹抱著一顆顫巍巍的小心肝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墓穴內,而是躺在了島嶼金黃的沙灘上。
不遠處楚留香和陸小鳳兩個正一人拿著一把砍刀,奮力地砍伐著那棵合歡樹。他們每揮刀一下,樹上就會噴濺出一股鮮血,空氣中滿是鐵鏽的腥臭味。
聞著這股味道,蘇丹虹忍不住想吐。他掙扎著站起身,跑到了合歡樹下,同樣拿出了一把砍刀,向這棵瑰麗的合歡樹砍去。
海上的風依舊凜冽寒冷,風中漸漸地出現了人聲,喧鬧充滿享樂的人聲。
當合歡樹被他們齊力砍斷,倒臥在地上時,四周一下子擁滿了人,穿著褲衩、肚兜,或拿著飲料走來走去,或躺在沙地上讓人往身上抹橄欖油,或抱起木板衝向碧海藍天。
一切都不再是迷茫茫的,世界又變得光明燦爛,充滿生機與快樂。
但是這座島嶼上最美麗的一道風景——四季長春的合歡樹突然轟然倒地時,所有人都驚訝地回過頭來,看向倒在地上的大樹。穿著整齊的蘇丹虹三分立刻被這群光溜溜著身子的人一眼挑出,圍觀了起來。
然而,很快這些人就顧不得蘇丹虹三人了,因為他們驚悚地發現那棵合歡樹竟然迅速地化成了血水,沒入了沙地之中。隨後,這島嶼上的一切,沙灘、棕櫚,甚至是杯中的美酒,侍奉在旁的美人紛紛都消失一空。
他們的四周不再是愜意的黃金沙灘,而是一片灰暗、冷酷的嶙峋石巖。
更有無數的人驚恐地從通往地下的洞口湧了出來,彼此磕碰著,高叫著“死人”、“乾屍”、“鬼啊”……踩死踩傷亦有許多。
聽到“乾屍”二字,楚留香耳朵動了動,然後他就扭頭對陸小鳳說道:“走吧,幫我個忙。”說罷便朝洞口走去。
陸小鳳詫異地看向楚留香,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著自己說這句話,而且他更加奇怪楚留香為什麼要逆流而行走去山洞。
蘇丹虹轉了轉眼珠,連忙追上了楚留香,問道:“去山洞幹什麼?”
楚留香停下腳步,回過頭微微笑著,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