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片淺淡的清香。
風,拂過少年的身邊,栗色的發便輕輕地飄揚了起來,劃過一道道細微的弧。風停的瞬間,少年伸出了手,接住了緩緩下落的一片碎櫻,看著手中的粉紅,少年思緒一陣恍惚。
一年了,她已經消失了一年。
這一年來,他站在球場上,不知道期待過多少次,失望過多少次。若不是項鍊上戒指的存在以及相機裡留下的照片,他都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麼,只是看不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心就會莫名的難受,每一次每一次,一點一點地沉澱,一點一點的濃厚,隨著時間的洗禮,心,從最初的難受已經變成了麻木。
“櫻一……”少年低聲細語,淡雅如風的容顏多了一分連他也未曾察覺到的思念。
譁——
風,起了,捲起少年手中的碎櫻飄向遠方,少年側著身子,視線一路追隨著碎櫻,彷彿越過了天際,來到了遙遠的西方。
隱蔽的草叢裡,白色的反光一閃而逝,沙沙沙的書寫聲細微的響了起來。
櫻花?!
看著檔案上突然出現的碎櫻,櫻一斂了斂眼瞼,放下手中的鋼筆,邁腳走到落地窗邊打量著別墅外的景色,各種植物錯落有致的排列著,是標準的西式模式。但在植物中,櫻一併沒有看到粉紅淺白的櫻花,那麼,這片櫻花是從哪兒來的?
叮鈴~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櫻一收回落在那片碎櫻上的視線,看了看小圓桌上的鐘,指標正好指在02:00的時間上。頓時,蹙了蹙眉,伸手拿過辦公桌上的手機開啟一看,在看到‘入江奏多’四個中文字時,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自從那次見面過後,入江奏多每天算準了美國時間凌晨兩點給她打電話,接通了盡說一些廢話,純粹就是為了打擾她睡覺,而且已經持續一個月了。
“吶,江戶川桑,”電話那頭,入江奏多溫和的聲音緩緩開口,“你又在整批專案嗎。”
“額嗯。”櫻一淡漠的開口,公司在起步,專案非常的繁雜,喬治和林特兩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重要關鍵的檔案必須給櫻一過目整批,因而櫻一每天整批檔案專案都會到凌晨五點才完,然後休息三個小時,又繼續第二天的整批,不斷的重複,若不是她體能強悍,恐怕早就趴下了。但繞是如此,林特還是心疼不已,在他的堅持下,櫻一不得不請了一個學術上乘的醫生來作為她的私人醫生。
“江戶川桑,別太忙了,抽點兒時間休息休息,打打網球也是不錯的。”入江奏多靠著欄杆,一手撐在上面,一手拿著電話,臉上是溫和如水的淺笑,但那雙橘琥珀色的瞳孔裡卻閃過了戲謔的神色。
“你還這麼小,每天工作到這麼晚身體怎麼受得了,而且你還在長身體,睡晚了可是長不高的。別掛電話,我這是……”
嘟——
‘關心你’三個字還未出口,電話便已經被結束通話。入江奏多緩緩拿下手機,嘴角暈開了淺淺的笑,食指扶了扶眼鏡,溫和地開口,“嘛,江戶川桑還是聽不進吶。”
“奏多,如果你白天打電話給她,或許她聽得進。”種島修二道,“不要在凌晨去吵她。”
“嘛,現在是白天啊。”
種島修二斂了斂眼瞼,“這裡是日本。”
“呵呵,我會考慮的。”入江奏多笑了笑,轉身便進入了球場,“德川還是板著那張臉,為什麼就不能笑一笑,嘛,算了,我不說了,再說你就要生氣了。”
種島修二,“……”
美國,洛杉磯。
啪!
擊球聲響起,黃綠色的小球高高的飛出了圍牆。
“啊呀啊呀,力道用大了,青少年去把球撿回來了吧。”穿著黑色和服扛著網球拍的中年人大聲地朝球場對面的少年喊道。
“可惡,”戴著棒球帽的少年咬了咬牙,瞪直了琥珀色的貓瞳看著對面那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手一壓帽簷,轉過身就往外面走。
“啊呀,青少年,”越前南次郎用球拍敲打著自己的肩膀,一臉地痞樣,“快一點,這一場還沒打完吶。”
“切~madamadadane。”越前龍馬睨了他一眼,就走了出去。
櫻一無聊地走在路上,手裡的網球拋向上空,在影子由小變大後便伸手接住,五指捏了捏,不經意的想起了藤原久奈幾人,也不知道她們訓練得如何了,於是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不由得輕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