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這才注意到他的異樣,忙放開他:“怎麼了?我抓疼你了嗎?”
定睛一看,他的背上有好幾處鞭痕,深得讓人觸目驚心。手臂上更是血跡斑斑,有好幾處已經化膿了,腐爛的肌肉露在外面,混雜著身上的汙濁,立即就招出了雨汐的淚水。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雨汐顫聲問道,滿臉都是心疼,“告訴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奴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被小德子按住地上的大漢。
焱堯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怒氣上升:“是你將他打成這樣的?”
那名大漢還來不及回答,就看到雨汐宛如羅剎般,睜著一雙仇恨的淚眼,走到他面前。
“他……他是我買來的努力……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打他……”
焱堯還未上前,就看到雨汐撿起地上的馬鞭,厲聲喝道:“放開他。”
這句話是對小德子說的。
小德子從來都沒有見過太子妃會露出如此憤怒的眼神,全身散發出不寒而慄的威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從地獄裡出來的復仇羅剎!
長長的鞭子在半空中滑下一道弧線,準確而快速地落在了那名漢子身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大喊。沒等他躲閃,下一鞭再次落下。
雨汐就這樣發洩著心裡的恨意,一下又一下地揮著,揮著這三年的委屈,揮著這三年的絕望,揮著這三年的痛苦。
每一下,都像打在自己的心上般。在她的潛意識裡,似乎早已將眼前這個人當做了讓她與慕容軒分開三年的兇手,她恨,恨這個人,最終讓她等來的是慕容軒的死訊!
滿心的恨意,就這樣順著手臂,傳遞到馬鞭上,再落下,鮮血淋淋地出現在視線裡,彷彿,那不是別人的傷口,而是自己的。
焱堯看到最後,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把接住雨汐的馬鞭,沉聲道:“夠了!你把王叔嚇到了。”
後面那句話頓時就將雨汐的心智拉回到現實中來,扭頭一看,那名奴隸抱著頭蹲在地上,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般,嘴裡喃喃私語,身子抖個不停。
雨汐忽然明白,這根鞭子一定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傷痛,才令他怕成這樣。
不由得心痛交加,忙蹲下身子去抱著他道:“不要怕,我幫你教訓那個人了,以後他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那名奴隸在雨汐的安慰下後,才穩住了情緒,明眸似是相信了雨汐:“那你會打我嗎?”
雨汐一怔,鼻子一酸,差點又哭出聲來:“我……我怎麼會打你呢?我怎麼捨得打你呢?你是我……”後面的話,雨汐哽咽得說不出聲來了。
焱堯在一旁看得情緒複雜百變,最後還是勸慰道:“先把王叔帶回宮吧,宮裡的太醫一定可以治好王叔的病的。”
雨汐點點走,這才扶起那名奴隸:“我們回家去,我們現在就回家,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雨汐喃喃道,心裡一陣悲悽一陣狂喜,站起來時甚至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的,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
回到東宮後,雨汐就命人準備了洗澡的物什,湘竹乍見到慕容軒時,整個人都驚住了,尖叫了聲,差點沒昏過去。
焱堯在旁邊看著雨汐指揮整個東宮的人忙碌起來,一時間竟插不上手,只能幹看著她的身影一直不離慕容軒左右,而他們的手,從上馬車那一刻,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別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雨汐見慕容軒的眼睛裡閃著不安,忙安慰道,見後者朝她點點頭後,才舒心一笑。
那一笑,是焱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純真得宛如初生的嬰兒,那麼的滿足,和幸福。
脫去慕容軒的衣衫後,雨汐乍看到上面無數條清晰可見的鞭痕時,整個人都鎮住了,湘竹怕她承受不住,忙走過去扶住她:“太子妃,還是讓奴婢來吧……”
雨汐伸手阻止了她要接過自己手裡的毛巾,低聲道:“不用。”
慕容軒由著雨汐帶至浴桶,腳剛一伸進去,就下意識地縮了回來,雨汐見此,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
“別怕,我幫你洗。”雨汐柔柔一笑,慕容軒才放心地踩進了浴桶裡,頓時間,身上無數的傷口被溫水浸入,痛得他倒吸了好幾口氣。
“乖,別動,這個藥浴可以助你的傷口儘快恢復的。”雨汐柔聲安慰道,隨即便拿起浴巾,一下又一下地為他擦拭身上的汙跡。
湘竹等人在旁邊面面相蹙,畢竟這不符合規